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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許家幫著關家與宋家爭巡監,皇帝不受用,便譏諷了幾句,說是自己說不做官,如今又沒有人請,竟還有自己回來的,即捨不得權勢,又講什麼骨頭硬的話呢?許閣老面子上過不去,當即就告病了。”
齊田想想低聲吩咐了幾句。
關姜退出去,立刻便與椿一道往許家去了。
許家正是愁雲慘霧,老太太一聽皇后遣人來,親自迎出大門。
關姜著的是大宮人服飾,代表皇后說話“娘娘與老夫人也是有些淵源的,今日不見老夫人,便差我來看看是不是身子有甚麼不好?”
許老夫人意外,於是也不提受皇帝斥責的事,只說是小病在身,怕壞了喜氣。
關姜回去,便帶著許家八娘代許老夫人與皇后見禮。
關姜一走,許老夫人便鬆了口氣。家裡的郎君們臉疼不上得朝,還好後宅女人能見得皇后。外頭但有胡說的,也會收斂一些,不然真要被人笑死了。又恨兒子不爭氣。即然立了一回骨氣,全族人都辭了官,怎麼卻又不能立到底呢?皇帝沒有動作,自己卻沉不住氣又回來了。受了皇帝一通譏諷,她都羞得不敢見人。
齊田那邊見完內外命婦,天都暗了。
因為與皇帝是分宮而居,接下來也就沒有別的活動。把頭冠取下來,衣裳換了,整個人都輕鬆,歪在美人靠上再不想動的。阿桃拿了梳子給她理頭髮,看著她懶散的樣子臉上也帶著笑。
椿把大衣裳拿了下去,又吩咐備熱水。回來見沒有旁人,省不得想多說幾句。就聽到外頭傳,陛下來了。
楚則居大衣裳也換了,穿了個袍子,一看齊田歪著舒服,在她旁邊坐下。問“太后說了納妃的事?”
齊田點頭,坐起來“可舉薦了不少人。”
椿出去再進來,就見到兩個人和樂融融在商討選妃事宜。
不知道中間說到什麼事,兩個人頭抵著頭,你看我我看你悶聲竊笑。
椿奉完茶下去,臉色便不好。阿桃問她“才進來便在哪裡受了氣?”
椿搖頭,站在殿門外的迴廊下頭,看著外頭秋葉飛舞,竟有些傷感起來“尋常人家,到頂也不過姬妾十來人。可這宮裡多大啊,你說,要裝多少女人?”後頭沒說的話是,那麼多女的,就是把皇帝片成片都不夠分。
阿桃也沉默。
關姜從外頭回來,身後宮人奉著好些東西。都是太后賞來的,聽見兩人感慨,便說“尋常夫妻嫁娶,那是成家。皇室以天下為家,不好拿尋常人家來比。”
阿桃茫然“啊?”
關姜拿手指點她鼻子,輕飄飄地說“草色遙看近卻無。咱們皇后啊,從今以後就是個沒有家的人了。”
阿桃生氣“你胡說什麼!”
關姜只是笑,拿了東西就去側殿了。
這時候下頭宮人來說羹湯好了,阿桃氣呼呼往殿裡送湯去。生來也不是能掩飾的人,走到內殿時臉上的怒氣也沒消。殿裡兩個人都散著頭髮穿著褻衣,正在商議著什麼,邊討論,邊拿筆地紙上寫寫劃劃。
楚則天抬頭,就看到阿桃一臉的氣,笑問“這是怎麼了,才將將進宮,就有這副臉出來。”
阿桃氣得狠,素來又是個直性,便說“都是關姜,關姜說娘娘以後就是沒有家的人了。”
齊田聽了不看她,手上的筆在紙上落了下幾“明日要賞下去的東西你都備好了?”
阿桃吃了一驚,連忙告退下去了。
楚則居問“關姜?是不是關先生的女兒?”
齊田點頭“我要她來的。宮裡的事我懂得不多。她過目不忘,學識也高,我需得有個這樣的人在身邊。”關姜也是自願來的。齊田一向覺得她大大咧咧,沒有心事,受不得拘束。卻沒有想到她會肯來。
問起來,她說“天下豈有一個人是不受約束的?我快活了十多年,已經是前半生的福氣了。能為小娘子盡忠,也未必不是我後半身的福氣。”穿了女官的衣裳,端正肅穆竟也莫明而生。
“那可要好好罰一罰她。”楚則居對關家沒甚麼好感。關閣老脾氣硬。
齊田不以為然“她也沒有說錯,做甚麼要罰呢?”抬頭對他笑“我本來就已經沒有家了。”親人還在,可她出嫁的女兒,已經不再是周家的人了。以後她只得一個人,在這座這麼陌生的宮殿生存下去。身後還維繫著家人安危。
她手裡的筆握了握緊,對楚則居重複了一遍“我已經沒有家了。”
楚則居看著她,心裡陣陣發堵,但也說不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