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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到小腿,露出纖細的腳踝。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一隻腳在地上亂畫。雖然周圍一直有人走動,卻顯得各外寂寞。
有個被救出來的小姑娘跑過去,齊田停下腳,側站著,似乎沒想到有人會來跟自己說話。
小姑娘不知道說了什麼,主動抱了抱她。非常動情。
齊田的姿勢非常僵硬。背挺得很直,手不知道要往哪放。耳朵根都是紅的,但表情很平靜。
張多知收回目光,默默簽完字。走出去站在門口看著齊田的側影。
小姑娘走了,她仍然站在原地。
因為沒有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她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站在那裡,盯著地上的螞蟻。
張多知好一會兒,才走過去,站到她旁邊“想哭也很正常。”所以想哭的話也可以哭。
暫時不用去顧忌媽媽的立場,不去想這些被拐賣的人多麼可憐,不思考村子裡頭的人造了多少孽。
單純地做為一個一下子失去了大部份親人的小姑娘。哪怕去逝的人並不是什麼好人,活著的時候對她也算不上好。可人有時候,還是會感傷難過,人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他覺得,這樣也是正常人的反應。
齊田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有一次我爸讓我騎過高馬。”雖然只是為了讓她打樹頂上的果子,畢竟兒子們太大了,他抗起來比較困難。但是她很開心,很努力想打多一點,下次爸爸還肯駝自己。
結果回家就被奶奶打了一頓。女人騎到男人頭上,男人要倒黴的。罵她喪門星,背上的皮都打爛了。一個多月不能動。家裡不給買藥,媽媽只能找人要山裡的草藥給她敷,後來爛了好大一塊,現在那裡還有點凹。
除了這一件,再要說有什麼,都是一些不好的。
齊田猶豫了一下,問“不哭會不會很不正常?”如果太不正常,她也可以哭。
張多知看著齊田,不能明白此時自己心中湧起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這種從沒有過的酸澀,不知道從何而來。也有點突然明白了,齊田身上那股違和到底是什麼。
平了平心緒,才說“不哭也沒關係。以你的立場來說很正常。”
齊田點點頭。沒有哭。
想起來又跟他解釋“約好了時間我沒忘。我那時候應該會醒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醒。差點誤了事。”她算好了時間,確定自己在大概什麼時辰得醒過來。但是並沒有,脫離了古代之後,她睡著了。真的睡著了。睡得很沉。醒不過來。
張多知雖然有所意動,但只當毫不知情,說“可能是太累了。沒關係的。”
齊田點點頭,嘴裡卻還是說“我不應該睡過。”
張多知強調“睡著也沒關係。人總有這樣的時候。”
齊田沒有再堅持。但顯然還是很在意自己沒有按時醒差點耽誤事。人總有這樣的時候,可她覺得她不應該有。
辦完事兩個人回酒店,張多知目送齊田上樓後,站在大堂抽了三隻煙,出神地看了好一會人來人往,最後忍不住還是給趙多玲打了電話:“阿姨。您覺不覺得齊田有點不對勁?”
有一些事她不能理解,需要從別人的角度來衡量自己的應對辦法。並且她又非常敏感會察言觀色。平常表現得不明顯,遇到今天這樣的事,就顯出端倪。
更重要的是,她非常的執拗。執拗到可怕。
張多知站那兒想了很久,齊田身上的違和到底在哪兒。很快就明白,就是她異樣的堅持堅韌。
在別的事上,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但拿開公司這件事來說,他一開始覺得,是因為齊田太過幼稚,想得太少,這麼決定是因為沒有考慮清楚後果,處事還是太輕率,太想當然。
可是呢。現在他再認真去思考的話,以齊田一向以來的表現,她像不像是想太少的人?她至不至於傻到連村子裡這些人沒有了媳婦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都預料不到?
這個公司能不能辦得起來,她可不可能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但她知道之後會是怎麼樣發展。還是堅持這麼做。並且真的打算實施。
這完全是在逼迫自己去處理遇到的一切問題,不論這件事在不在她能力範圍內。只要她遇到了,擋在她的面前,她就去解決。就算自己計劃漏洞百出,只要這是唯一的辦法,她也會走一步看一步。哪怕前面在下刀子呢,她可能都覺得,自己先走著,走到下刀子的地方,再去解決這個刀子的問題。
有些事情她最終能做到。人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