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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更加巴望,楚家那些神話一樣的故事是真的。一個受了多少年現代教育的人逼迫自己相信那些東西是真的。聽上去有些黑色幽默。
之後林中仁沒有對張多知多說什麼,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田田會沒事的。”過程很難,但一定會沒事的。他只能這樣相信。
林中仁下去後,張多知一個人站在樓頂,默默地抽菸。
為什麼她叫齊田?為什麼她是齊田所以會沒事?
但過了一會兒,他拋開這些念頭,轉身大步住外走。
結巴等在外面,見他出來連忙迎上去。之前結巴一直緊張齊田,手機落在車上了不知道,錯過了張多知的電話。現在林中仁這邊人手很多,也用不上他,他在等張多知的派遣。
他知道,現在這個時期,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人做。齊田對他很好,他不能辜負別人對自己的好意。
張多知對他點點頭,兩個人走到外面停車場,張多知走到駕駛座那邊,又停下步子讓開,叫他開車。打電話給秘書“通知法務和財會的人到公司來。”
他能預感得到馬上跟刑沉心有一場好仗要打。
而坐在帳篷裡的楚則居得到刑沉心的訊息之後,猛然發現自己不得不接受齊田已經死了的現實——她死了。那些人還等著她能醒過來,只有他知道她不會再醒了。她死在了這裡。
他想,能威脅自己的人沒有了,應該如釋重負才對。反正這個人對自己並沒有任何意義了,他不再需要一箇中間人,而現在一切盡在掌握,刑沉心也有充足的時間,要找另一個傀儡很容易。
可是心裡湧動的那種奇怪的情緒是什麼?
楚則居坐在塌前,帳篷裡瀰漫著香料味。這些香味下掩蓋著一絲奇怪的味道。
明明人體儲存得很好,但他卻總覺得空氣裡是有味道的。這種味道提醒著他,他面前這個人已經死去,正在慢慢腐爛。任憑他找來再厲害的墓葬師塗再多的藥也不能阻止。她的手不能再變暖。不能再威脅他,可也不會再對他笑。
但這也沒甚麼要緊,她只是自己人生路上帶起小小波瀾的路人,很快這些波瀾就平復下去,對於他壯闊的未來不會有任何影響。
他坐下,靜靜地回想了一下,齊田是長什麼樣子的。
在顧一凡那見到她,是她突然拉開會議室的門闖了進來,說“我不是騙子”嗎?大概是。
但楚則居只記得,那是個土裡土氣的一個小姑娘。五官都在記憶裡模糊了。
也記得她揹著自己往前走,自己一半的身體都拖在地上,她每一步都走得搖搖欲墜,但卻還是堅持到了最後。她那時候太矮了。現在長高了不少。楚則居站起身來比劃了一下,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是她真的長高了很多。也不奇怪,正是發育的年紀。
內侍官進來就發現皇帝站在塌前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的步子驚動了皇帝。楚則居回過頭神色到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說“拿暖爐來。”她的手又冷又僵,他握著也暖不過來。
見內侍官不動,皺眉“什麼事?”
內侍官說“陛下,已經三天了。”這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襬著吧?!總還有些後事要辦,比如椿和關姜怎麼處置?比如這喪要怎麼報?對外怎麼說?周氏那裡要有交待,喪要怎麼發?沒有圓過房又沒有生育,到底按什麼規制辦?
再說,皇帝這幾天都跟個死人呆在一起,要說他是悲痛欲絕到還好了,可卻並不,他連感傷也都並沒有太多。每次他進來,見到皇帝面如常色在皇后塌前就覺得毛骨悚然,真的太嚇人了。
當天帳篷裡發生什麼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只知道皇后急病過世了,現在外頭大家都還議論,皇帝跟皇后真是伉儷情深,皇后突然暴病往生,皇帝竟然難過成這個樣子,半點都不肯離開,也不肯發喪。
內侍只覺得鬱悶。什麼啊!叫他們進來看看好不好!皇帝實打實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人。
他想,要是自己老婆死了,自己哭也哭死了,怎麼能這麼無動於衷!
唉,可惜這輩子是沒老婆了。
一肚子對老婆好的學問,沒有地方用,越是沒地方用,又越是不由自主喜歡琢磨自己要是有老婆要怎麼對她好。
想哭。
內侍官出去長長嘆了口氣,十分自憐。
此時的齊田,也十分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