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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地治官也不想管這種閒事。立刻便點頭答應了。
小吏免不得要不平“她這一去,保管就要死在路上。”這人活著回去了要怎麼審?
小吏去過長陵,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內情,心裡門清。他也是上過學館的,不是目不識丁聽風就是雨的庶民。
涉及皇帝,萬一壽家事發,那皇帝豈不是掉了面子。這件也就罷了。關鍵是這種事發生了眼皮子底下,治官是不是也有失職失察的罪過?
但只要這人一死。那一切就好說了。
怎麼審怎麼結還有誰來叫個屈不成?
要說叫屈,恐怕都沒有壽氏自己族裡那些叫得兇吧。
小吏還沒走時,壽家的人就在府衙鬧了起來。說阿壽活著的時候就不吉利,做人毫無感恩之心,受人恩惠卻嫌人家給的恩惠還不夠多,所以對她族叔很有怨言,好幾次還頂撞過族叔。也就是她族叔大度,才不跟她計較的。現在人死了,卻又回來作惡,汙衊族人企圖害得整族人都不得安寧,這樣的災星,成了復生的惡鬼若不燒死,何止為禍一族,恐怕還要為禍一方。
長凌治官只安慰那些人“本官知道了。不會叫你們抱屈。”又說“行善之人必得善報,其善舉豈是惡鬼災星一面之辭可蔽?”
這種說法一聽就知道他是向著誰的。
小吏說完,本地治官聽了只是默然。
他當下便往牢裡去。
齊田身上的東西都已經被搜走了,穿了個囚衣。因為怕她有異,牢門口還專門安排了兩個衛軍,外頭坐著個大和尚怕她會有什麼‘妖法’。
這些日子以來,她在牢裡,卻也並不見慌亂,因為吃得飽,日子安逸,竟然還胖了。
治官可真不知道她是心大,但是身懷異術所以無懼。
不過想想就要把她送走,也不免有些感慨“你或者是不認得我的,但我在都城與你阿兄有過幾次清談。你阿兄是個很有才學的人。”說著默默站了些時候,才說“我想幫你,也是幫不上的。”
他與壽左晉同科。
他這一科與之後的那一科又不相同。
他這一科多是有些底子的人。雅文懂得一些,因為籍典全在世族手裡以至於學識是不夠深廣的,但受了關先生學館那種風氣的影響,心志要高遠一些。考試的時候也不必寫些什麼有的沒的。
考就對了。
而之後皇后駕崩,就不同了。捲上要寫自己是做什麼的,家裡人是做什麼的,祖上三輩都要寫得清楚。還得能夠查證。考題也不大一樣了。皇帝主張不拘一格降人才,以至於考中的人什麼樣的都有,在被放了官的人中,半句雅文也讀不懂,連譯文籍典半個字也沒讀過的田舍郎都是大有人在。最是‘激勵’人的,是某地有個挑夜香的,竟然考到了前五十去。
細想來,也是諷刺,竟然是不拘一格,寫那麼些家裡人的事又是為什麼呢?
反正便是這樣了。下頭庶民固然是群情激奮,恨不得個個都以為自己要當家做主了。可先頭那一科出來的這些人,卻漸漸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前番大家回都城述職的時候,兩科人相遇了坐在一起,之間話都說不上一句。
只說判案吧,有富戶家中失竊,小偷被發現之後刺死了一個小妾,還妄圖逃走,富戶家的下僕追打小偷的時候,失手把小偷給打死了。
後科那一卦的一個治官,竟然判富戶賠了十畝地與盜賊家人。
說是因為富戶家裡有錢,小妾多得很,不在乎那一個,而小偷家裡窮困,又罪不至死。
在席上說起這件事來,竟洋洋自得,自居是個仁官。其它與他同科的,竟然也大多數連聲稱讚。
真是把前科的這些人聽得茶都喝不下去。
可就算是這樣,最後受嘉許的還都是後科這些人……再加上都城前科的治官突然被貶,鬧得人心惶惶,於是個個都低調了起來。
本地治官想著,也有些慼慼然。
這些事,往深了想便要大呼國將不國,可只要不多加思慮,站在府衙門口看看人來人往,看著陽光明媚,又覺得世道還是太平的。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去想那些事了。他小小一個治官,管不下天下事……
可如今站在齊田身前,竟一時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固然覺得你冤枉,可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兄長,是一個很有志氣又果敢的人。我以前十分便欽慕他。若能活到現在,必然比我這樣碌碌無為的人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