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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田從醫館出來,站在人流如梳的街上。
自賣她是絕不會做的。
那怎麼辦?蹲在路邊上急得直冒汗,問身邊那個擺攤的“勞駕。不知道城裡哪些人家富些?家裡又是心善的娘子做主的?”
那擺攤打量她邋里邋遢乞丐一個,到還警覺起來。把攤子挪一挪,並不理會。
齊田琢磨琢磨,自己不過腦子問得這麼奇怪,人家這樣也正常。想想,轉身跑去當街一跪,哭得要多慘有多慘,什麼家鄉遭了戰難,方面多少裡被劫擼一空,又逢蝗災,家裡人把年幼的妹妹和母親跟同鄉互換分著吃了,哥哥帶著自己跑出來結果受了傷,現在命懸一線。編得驚天地泣鬼神。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許多過路的窮人都停下來,與她幫腔替她出主意。
東家西家說了一堆。只有一個說“你何不去城西關家試試?那一家老爺是都城裡的大官,只有一個女兒在家。常常發粥做善事。”
齊田爬起來做個揖,轉身就跑。
跑回破屋一看,楚則居竟然清醒了點,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發現有人進來,似乎竭力想有所動作,可最後也只是嘴巴微微翕動了幾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齊田到有點同情他。
前一天還意氣奮發,今天就落難變乞丐了。她小小一個,奮力把楚則居往背上搬,邊搬還邊安撫他“楚先生你別怕。我想到法子了,沒事的。”說完深深吸了口氣,一鼓勁,就站了起來。可她身量短,楚則居總有半截是拖在地上的。
她半扛半拖著人,一步一顫就往外走。沒一會兒就氣喘如牛,腿都開始打顫了。楚則居還以為她會放棄,沒想到她咬著牙,硬是這樣揹著他繼續向前走。
嘴裡邊喘著氣還在邊說“你別怕。沒事。我扛得動。”
楚則居閉上眼睛,耳朵貼在她單薄的背脊上,能聽到她砰砰砰的心跳。有力又倔強。
關家並不難找。雖然比不上週家的奢華,但是在百川這樣的地方卻是十分出眾了。齊田好容易走到地方,放下楚則居的時候整個人一軟,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看門的免不得過來趕她“到別處歇腳去。”
齊田撐著站起來,甩甩衣服是的灰,對他說“應城周氏四娘前來拜會關家小娘子。”她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只好說排行。還好良嫫嘴多,說過周氏老家是應城的。要不然她連自己是哪來的都說不清。
看門的皺眉“哪個周氏?”只當她是哪裡來打秋風的。
齊田挺挺胸“周有容正是家父。我與舅母南去路上走失,流落到這兒,記得關大人與家父同在都城為官,常有往來,便來投奔。”兩人有沒有來往她可不知道,只是個說話。
但周有容哪個人不知道?
要是齊田打扮得體面點,看門的早就顛顛去報了,這可是貴女。可現在她是這副樣子,看門的到有些猶豫,萬一是假的,自己豈不是倒黴,但又怕萬一是真的,客氣地問:“小娘子可有憑證?”
齊田面有難色。怎麼證明自己是自己?要是腰上的玉牌還在也好呀。可身上稍微值錢一點的都被之前的漢子拿去換了東西。只能竭力自證“我小名叫阿芒,母親是田氏女,與阿爹現在都城,我與舅母一道,為避戰禍打算回都城去的,路上馬驚了與舅母走散。我舅父叫田有姿。是田氏長子。我有阿姐小名叫阿珠,阿弟小名叫阿醜。我舅母一定著急,到處找我呢。我只是想有個落腳的地方,你們也不需要以貴客待我,只往我家裡報個信,自當有人會來領我的。”
看門的雖然不知道那些世家之間的姻親關係,但見她說得這麼流利,到有幾分相信她的意思,可她說的這些,他也無法證實,最後到底可憐她“你等等。你說的我去通報”
齊田連忙謝他,目送他關了門進去,站著等了一會兒,外頭淅瀝瀝下起小雨。雖然是在關家的屋簷下頭,可也有零星的小雨飄來。齊田蹲在楚則居身邊替他擋著,不一會兒半邊身子就溼了。
此時齊田到沒有想別的,只覺得楚則居有傷在身受不住這些,自己淋點雨又不妨事。
過了許久,便那個看門的帶了個婆子回來。那婆子大圓的臉盤身材福態,但表情十分嚴厲。走到門口,先上上下下打量齊田一番,才開口“我家小娘子問你,可有沒有什麼憑證?”
齊田心裡知道這恐怕是不能行了,但還抱著一線希望“我叫……”
才開口就被婆子打斷“說句得罪的話,都城裡的事我們這些在老家不甚清楚。家中又只有婦孺,如今是大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