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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是我。我進來就看到太后自刎。”
長公主衝上去,也看不到傷口在哪裡,只胡亂地捂,衝宮人叫“傳御醫來!”心裡慌亂,看人眼睛已經閉起來,再沒有平日平點從容。只叫“母母?母母?”
小公主本來被外面的內侍攔住,但還是斥退了下僕跑進殿來,一進來便便看到大灘的血,一時嚇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齊田好歹還有一口氣,掙扎睜開眼睛,說“阿醜該死,但周、田無辜。你看在母母……”可已卻說不出來了,她看著面前長公主這張臉,想最後再撫一撫,手卻漸漸下垂,不能再抬得起來了。心想,這世,可真是還得乾乾淨了。即不虧欠誰,誰也不虧她的……或……或有吧,她對不起長公主,要長公主看著自己死在面前。其它的,再有恩怨也都算了吧。她的小公主已經長成,這裡風風雨雨也吹不倒了。大概不必再掛念什麼。
眼看著懷裡的人沒了氣息,長公主怔一怔,不可置信,伸手試了試鼻息,叫“母母?”可再人無人回應。
她曉得,這天下從今以後,再不會有人應自己這一聲了。緊緊把還有餘溫的人摟在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椿從外面進來,手裡托盤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怔怔看著,踉蹌上去,叫“娘娘?”頹然坐到地上。
小公主大概是嚇傻了,臉都是白的,回過神說“她會不會在別處活了?”
長貴衝進來,聽到小公主這麼說,氣得直抹淚,跺腳“日前御醫便說,娘娘已有日暮之勢沒多少壽數。這都嘔了多少血了,還活什麼呀活!”
椿看向小公主,突然有些恨她。
可她懂什麼呢?不過是個寵慣的孩子。只想到主家之前那些話,終於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說對不起長公主。那時候她就打定了主意,還真的就是在等長公主回來的。要死在她面前的。
讓長公主看著自己如母親一樣的人自刎,她該多麼難過。主家那時想想,便是捨不得。
可長公主比徐鱗心軟,有這一著,周家與田家必然是能得平安的。才便硬起了這個心腸。
椿含淚向長公主跪下,只磕頭“娘娘早先便說,阿醜是不能活的。但其家人無辜。這件事又因娘娘而起,娘娘實在有愧。只以為自己自長成從未在長輩膝前盡什麼孝道,卻給家裡惹來了滅族之禍,是為不孝,有負於家人。求公主,看在與娘娘的母女之情,就當是全了周家對娘娘的養育之恩。放周家與田家一條生路。”
長公主怔怔跪坐在血泊之中,呆呆看著那張浸血的容顏,光看樣貌,外人恐怕以為兩個人會是姐妹。可幼時,看到這張臉,自己便能心安了,聽到母母說話的聲音,就不害怕了。她被這個人、這雙手牽著,一路上,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後來鬆開來健步如飛——她學會了騎馬,還會爬樹,有了自己的家臣,謀劃起更壯闊的未來。她未來想怎麼樣,先時都說給母母聽,母母坐在這案後聽得再喜歡也沒有,還問這問那裡。她想著,以後要帶母母去自己的治地養老,將來也帶母母出海,去海外諸國,見識那裡的風光。
可這些母母都看不到了。
來都城時,她一路在想,底母母是向著自己,還是向著周家人呢?以死相逼的話,太讓自己傷心了。
現在想來,也是可笑。大概於母母而言,阿醜殺了阿弟,便如左手砍了右手一般心疼,卻還要收拾殘局。即舍不下這邊,又放不下那邊。
長公主仰面向天,只想著,自己還以為有兩全齊美的法子,卻原來是並沒有的。
她這樣坐了良久,好一會兒才伸手扶住椿“姑姑起來吧。”
又叫了宮人來,與自己一道收整,親手幫齊田擦洗,換上乾淨的大衣裳。時不時停下來,會想到過去的時候,自己不聽話總覺得自己又香又美,不須得沐浴,便是身上的泥搓下來,也是甜的,是母母強按著她在浴池裡。
她看看身邊的椿,想說,母母不必死的,她好好跟我說,我也答應的呀,為什麼要死呢。
可她說不出來。自己真的會答應嗎?大概還是會同阿舅一樣,揹著母母把這件事情辦了。想來,以母母的智慧,也是深諳其道理。
一時,又恨起來。
母母明明該最喜歡自己的。憑什麼要為那個阿醜送命?他算什麼東西!
人都收整完,呆呆坐了好一會兒,長公主便拿起塌邊齊田用來逢刎的劍,大步向外去。剛出去,就見到才得到訊息的徐鱗,她攔住迎面而來的徐鱗問“周家人到哪裡了。阿舅殺了他們嗎?”
徐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