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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周圍走來走去,甚至從我的身體裡穿過去,吆喝聲,笑罵聲,斗酒聲,若蛛網一樣就糾纏住我的身體。
晚上,姑姑從城裡帶來了許多煙花,拿到門前的土壩子上去放,以炫耀我家族的榮光。當絢爛的煙花嘶叫著衝上幽暗的夜空時,在孩子們的喧鬧中,我的雙手突然變得很涼,因為我清晰的聽見了鬼魂的嘲笑聲。
離開學已沒幾天了,我希望我一直追求的那個美麗新世界能夠拯救我,讓那個世界明媚的陽光碟機散我內心的黑暗吧。
忘記昨日的一切,我要在我的美麗新世界裡快樂的生活。
一。我踏上了通往美麗新世界的通道。
去C市報到時,因為我要坐的那趟火車的終點站是廣州,坐車的人極多。這年頭,好像只要跟廣州上海聯絡起來就不得了。進站門甫一開啟,形形色色的人就跟打仗似的做死的衝,爭先恐後,前仆後繼,我帶著個大行李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才在車門前佔的一個好位置,也幸虧自己年輕,但饒是如此也費了吃奶的勁才擠上車。
車廂裡雖開著空調,但我的汗還是不停的順著臉頰往下淌,車上擁擠的程度用滴水不漏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的,這哪是客車,簡直就是運牲口的嘛。
我踮起腳尖望著前面黑壓壓的人頭,煩躁無比,忍不住就想抱怨,然而當我一扭頭看到車窗外那些因沒有擠上車而鬱悶無比的人時,又不禁暗自慶幸,幸虧上了車,我上的可是軍校,要是遲到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這樣既痛苦又快樂的站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火車到達了C市,走下火車的瞬間,感到腿直哆嗦,竟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火車站外的廣場裡,擺滿了C市各大高校設的新生招待處,然而,我唯獨沒有見到我們學校的牌子,當然,軍校嘛,肯定是不一樣的。
見一臉青澀的我晃悠了半天,坐在涼棚內的那些可愛成熟的姐姐們都很親熱地問我:喂,同學,你是我們學校的嗎?
而那些個大姐姐們,一聽我不是她們學校的,就不理睬我了,鼻孔朝天,露出黑乎乎的鼻毛,意思是,小樣,不是我們學校的來這裡瞎湊和什麼?莫不是覬覦本姑娘的美色。
最後,沒辦法了,只有打的,手一擺,一輛計程車戛然停到我跟前,真爽。
坐在計程車裡,欣賞著外面的市景,說實話,光從市容市貌看,C市確實不怎麼地,比夢陽高的地方就是計程車的起步費,在夢陽市三塊,來到這裡就變成了八塊,而且從火車站到K大,感覺沒多會就到了,可那的哥很悠閒的嚼著檳榔,一說話嚇老子一跳:兄弟,一共是五十,快點,我還急著拉人薩。
大哥,你這不是宰人嗎?
他“呸”的一生吐出那坨被嚼的黑了吧唧的檳榔,狗眼一翻,嘴裡咭了瓜拉的說了一大串話,遠沒有剛才報錢數說得清楚,估計是C市的方言,可我一句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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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沒什麼反應,以為我在漠視他的存在,就更憤怒的又說了一遍,這次,我很用心地聽了,翻譯過來的大概意思如下:怎麼,坐車不給錢,想賴賬,老子會讓你知道厲害。
“喂喂,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走了兩步就要五十塊錢。”在夢陽我從市裡包個車回老家都不用五十塊錢。
很奇怪的是,我的每句話他好像都能聽懂,這次他又說了一大通,我還是沒聽懂一句。
“罷了罷了,我給還不行嗎。”
如果再聽他多說幾句話,我頭都要炸了,花錢消災吧。
“早給不就行了薩,還費什麼勁?###。”
在我瞠目結舌中,他用很標準的C市版的普通話來表示對我的鄙視,裝好錢,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我目送著這輛計程車的背影,心裡暗罵:這是他媽的什麼鬼地方,不都說C市是偉人的故鄉,聚集了天地的靈氣,以文化和品位著稱嗎?來之前,我還特地看了一些介紹C市的資料,一座在文藝界宣告顯赫的星城,也是全國唯一一座消費水平比收費水平高的城市。大量的刊物、頂尖的娛樂節目和高質量的美女是C市的三大亮點,也曾使得我激動不已,但是從第一天開始,從接觸到那黑乎乎的檳榔黑乎乎的牙和怎麼聽都聽不懂的方言開始,我對它的印象就變得很差。
而更令我氣憤的是,“宰哥”把我拉到的並不是我給他看的通知書上寫得K大三號院,而是K大本部,本部是研究生基地和一些技術類專業的地盤,而三號院則是我們指揮類專業的老巢。當然這些都是我以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