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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坐在靠牆的一角,無論什麼時候來,只要一坐在那裡,就穩如泰山。期間不會喝水、吃飯,甚至不會去洗手間。
一開始,劉老師只是覺得她很奇怪,但並未過多關注。在這所綜合性的重點大學當了十幾年的圖書館管理員,她早已見過各種各樣奇怪的學生,尤其是最近幾年,年輕人的想法和行為越來越超出她的理解範疇,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但是昨天圖書大盤點的時候,發現丟了三本《男生女生》雜誌,她就不得不注意她了。因為她每次來圖書館,總是在《男生女生》雜誌架前流連很久,用瘦骨嶙峋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一排排雜誌,眼睛裡閃爍著奇怪的光芒。之後,她總是很小心地抽出其中一本,然後才去選別的書籍。
她選了《男生女生》雜誌後,並不仔細看。只是先看目錄,然後翻到其中某一頁,開啟,鋪到桌子上,這才開始看自己選的書。她應該是個好孩子,除了每天必看那本雜誌外,選的其它書籍,都是專業書,並且每次都邊看邊認真記錄。
所以,劉老師其實並不討厭她,當然更不希望她就是偷雜誌的小偷。
雖如此,那個女孩今天來圖書館的時候,她還是特別留意了她的〃閱讀證〃,〃閱讀證〃上寫著中文系二〇〇七級一班,任嘉嘉。
任嘉嘉依舊晃盪著衣服,先把筆記本放到牆角的座位上佔好位置,然後踱到雜誌架前,撫過那一本本《男生女生》,就像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然後,她寶貝般地拿走其中一本,抱在胸前,又到別的書架選了一本古代文學史,這才回到那個幾乎已經專屬於她的座位,一坐就是大半天。
閉館的時候,劉老師坐在門口的管理處,親眼看著她拿著雜誌的身影消失在雜誌區的書架後面,停留了不到一分鐘。她從雜誌區出來的時候,手裡只剩下了那本文學史。最後,她把文學史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飄飄然地走出圖書館,只帶著她的筆記本。
打掃完衛生,劉老師特意清點了一下《男生女生》雜誌的數目——果然又少了一本,是二〇〇六年十月那一期的。
劉老師緊緊皺著眉頭,自語道:〃難道不是她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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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嘉嘉是個怪人,這點從入學的第一天,米惠和熊笑笑以及李玉顏就知道了,因為她們被分在了同一個宿舍。
當時,米惠、熊笑笑和李玉顏站在床鋪旁聊天,她們的父母則忙著幫她們鋪被褥和擺放行李,米惠的爸爸還把整個宿舍的衛生包括陽臺都徹底地清理了一遍。
當一切都收拾好了的時候,任嘉嘉才來。她的行李很少,除了最簡單最基礎的學習生活用品,就有一個看起來很沉重的箱子。
米惠的爸爸看到任嘉嘉,笑盈盈地說:〃你父母呢?〃
任嘉嘉一愣,低聲說:〃沒來。〃
〃沒來〃這兩個字讓那三個女生的家長大為感嘆,他們一邊嘮叨著指責著自己的孩子,一邊誇獎任嘉嘉是個懂事獨立的孩子,並叮囑她們要向任嘉嘉學習。這讓米惠她們十分不爽,敵意應該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當時任嘉嘉並沒有急著整理自己的生活用品,而是開啟那個笨重的紙箱子,從裡面抱出一沓沓破舊的雜誌。那些雜誌多數都舊得沒有了封面,就算有封面的,也沾著奇形怪狀的汙泥,只能隱約看出是《男生女生》雜誌。
第一部分 第5節:NO。1悲傷紙人(2)
她小心地壓了壓那些捲起的書角,然後一本一本地把它們鋪到床板上,於是整個宿舍裡都瀰漫著舊紙的黴味兒,彷彿廢紙收購站。
熊笑笑的媽媽見狀,說道:〃孩子,你沒帶褥子麼?笑笑鋪了三床厚褥子,要不給你一條?〃
熊笑笑不悅道:〃媽,三床我都嫌薄呢!〃
任嘉嘉笑笑,怯怯地說:〃謝謝阿姨!我習慣了。若床鋪得軟了,我睡不著。〃
她在床板上鋪了一層雜誌,然後拿出一條洗得分辨不出顏色的床單,小心翼翼地蓋到上面,並細心地用多出來的床單裹好了邊沿,這才如釋重負地鬆口氣,愜意地爬在床單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那黴味兒,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氣味。
任嘉嘉的這一舉動,不但令三個女生大為詫異,連本來善良的家長們都有些擔心。他們臨走的時候悄悄叮囑自己的孩子——離那個奇怪的女生遠一點。
其實根本不用父母叮囑,米惠、熊笑笑和李玉顏也會那麼做。
因此從開學第一天,任嘉嘉就被排斥了。
顯然任嘉嘉也注意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