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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宣緊張地注視著韓肅的每一個表情，可惜，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目光掃過最後一行字，韓肅抬眼看向他開口問道，“這是你寫的嗎？”
☆、第13章 誰在表白
“這是你寫的嗎？”
事實上蕭錦宣自己都快忘了情書是在哪個時間點寫的了，總覺得重生後應該無往不利，那麼尷尬的事情干脆當作沒有發生算了。當他翻出來時除了震驚還有難為情，但漸漸卻感覺到慶幸，至少他讓韓肅提前做好有學生告白的心理準備，而此時此刻他終於等到韓肅問他這句話。
他的心頭浮現出千百種表白用語，“老師我喜歡您很久了，請和我交往吧。”“雖然我什麼都沒有，卻有一顆敬愛老師的心。”“老師其實我們上輩子就該在一起的！”
沒等他選好用哪一句，韓肅又開了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
講故事又是什麼樣的節奏？
蕭錦宣完全跟不上話題進展了，他愣愣地看著韓肅淡定如昔，聽他徐徐道來。
“我有個朋友，也是個老師，有一天批改作業的時候在作業紙中間發現一張沒署名的情書。”
……
一般來說“我朋友”=“我”吧？
蕭錦宣震驚了，難道是韓老師要先於他口頭表白了？
“他讀信的時候感覺對方很真誠，但因著師生的名份，至少在還是師生的時候，他是不會考慮這種問題的。”
……
果然還是拒絕啊。
蕭錦宣的驚喜很快變成了沮喪。
“況且，他根本不知道是誰寫的，是惡作劇也說不定。”
……
不是惡作劇啊！是太過激動忘了署名啊！是真情流露啊絕對是真心的！
蕭錦宣的心底一邊咆哮一邊流淚，他已經插不進老師的話了。
“那個朋友想，如果那孩子願意真正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且能等到畢業以後仍然不改初衷，說不定可以跟他試試看。”
……
這時候蕭錦宣終於愕然呆立。
他到底錯過了什麼啊！
“可是，只要一天是師生，他就一天不會逾越，這是作為教師的底線。”
……
雖然現在不行，但畢竟沒有完全拒絕不是嗎？
蕭錦宣心底燃起希望之火。
“但是後來，一直到那個老師離開那個學校，他都沒有等到關於此事的任何後續訊息，也就把那封情書當作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算了。你剛剛拿過來的這封情書，說不定也是類似的玩笑？所以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韓肅看向蕭錦宣，明明很溫和的目光，透過玻璃鏡片看起來卻帶著一點銳利。
如果不是最後一句話，蕭錦宣幾乎要以為他在說前世的事情了，但是韓肅又怎麼可能知道呢？果然還是試探。但如果真的如之前所說的那樣誤讓老師覺得他是把感情當作兒戲，之後再怎麼解釋都圓不過去了，幸好此時還有彌補的機會。
蕭錦宣想了又想，最終搖了搖頭。既然知道了原委，他總會有機會更好向老師表白，黑歷史什麼的還是直接抹掉比較好。
韓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接下來是答疑時間，對於這個故事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既然沒有承認，蕭錦宣的膽子便大了一點，他抬起頭小聲問，“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學生，是男是女沒關係嗎？”他居然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韓肅笑了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蕭錦宣心花怒放，“老師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韓肅卻又問了一句。
一時間蕭錦宣心念電轉，濾過千般思緒之後鄭重回答，“老師，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一夜，蕭錦宣雖然沒有達成生米煮成熟飯，甚至連米都沒放進碗裡，他卻還是覺得收益良多。至少，他與韓肅是有希望的，而正是這種希望卻讓他陷入一種兩難的境地。韓肅說只要存在師生關係就不可能更進一步，蕭錦宣還是早點畢業比較好；可是韓肅也明明白白對他說過希望他讀自己的研究生，在讀書期間兩人自然有更多的機會相處，蕭錦宣也不願拂他的好意。是考研呢，還是不考研呢，這真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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