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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東
問西。夥計們,你們鬧吧,你們叫吧,我暫時顧不上你們,因為,我看到了躲在
歪脖子杏樹後邊許寶那油滑的身影。其實,更確切地說我是感受到了從這個殘忍
的老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肅殺之氣。我的腦子快速運轉,考慮著對策。躲
在豬窩裡,佔據一個牆角,讓牆壁成為保護睪丸的屏障顯然是最好的選擇。我趴
著,裝傻,但胸有成竹;觀望著,等待著,以靜制動。許寶,來吧,你想取走老
子的睪丸回去下酒,老子想咬碎你的睪丸為被你殘害過的牲畜復仇。
暮色漸濃,地面上升起潮溼的霧靄。那些豬餓過了勁兒,不再叫了。豬場裡
靜悄悄的,只有陣陣蛙鳴,從東南方向襲來。我感到那股煞氣漸漸逼近,知道這
老小子要動手了。短牆外露出他那張像油汙核桃一樣的小乾巴臉,臉上沒有眉毛,
眼上沒有睫毛,嘴巴上沒有鬍鬚。他竟然對著我微笑。他一笑,我就想撒尿。但
他奶奶的,無論你怎麼笑我也要憋住這泡尿。他開啟圈門,站在門口,對我招著
手,嘴巴里發出“噦噦”的呼叫聲。他想騙我出圈舍。我馬上猜到了他罪惡的計
劃:他想趁我出圈門那一霎,順手摘走我的睪丸。孫子哎,你想得美,你的豬十
六老爺,今天決不受誘惑。按既定方針辦,豬舍塌頂不動彈,、美食投到眼前不
貪饞。許寶掏出半塊玉米麵窩窩頭扔到圈門口。孫子哎,撿起來你自己吃了吧。
許寶在門外花招施盡,我趴在牆角紋絲不動。這老小子恨恨地罵:“媽的,這豬,
成了精啦!”
如果許寶就此罷手而去,我有沒有勇氣追上去與他搏鬥?很難說,說不清,
不必說,而且問題的關鍵是,許寶沒有走,這個吃睪丸成癮的雜種,被我後腿之
間那兩顆巨丸吸引,不顧泥水淋漓,竟然彎著腰進了我的圈舍!
憤怒與恐懼交織,猶如藍色與黃|色混雜的火焰,在我的腦海裡燃燒。報仇雪
恨的時刻到了。我咬緊牙關,剋制著衝動,儘量保持冷靜。老小子,來吧。近一
點,再近一點。把敵人放進家裡來打,敢打近戰,敢打夜戰,來呀!他在距離我
三米遠的地方徘徊,扮鬼臉做怪相,引誘我上當,孫子,你休想。你前進啊,你
上來啊,我只是一頭笨豬,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危險。許寶大概也感到他高估了我
的智商,便放鬆了警惕,慢慢向我靠攏。他大概是想上前來轟趕我吧,總歸是他
彎著腰到了我的面前,距離我只有一米,我感到身上的肌肉緊繃,猶如強弓拉成
了滿月,箭在弦上,如果發起進攻,哪怕他腿腳靈動如跳蚤,也讓他難以逃避。
在那一瞬間,好像不是我的意志命令身體,而是身體自動地發起了進攻,這
猛烈的撞擊,正著了許寶的小肚子。他的身體輕飄飄地飛起來,腦袋在牆上碰撞
一下,跌落到我平常定點大小便的地方。他人已落地,哀鳴還在空中飄蕩。他已
經喪失了戰鬥力,像個死屍一樣躺在我的糞便裡。為了那些受他殘害的朋友們,
我還是決定執行計劃: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我有點厭惡,也有些不忍,但
既已動了念頭就要進行到底。於是我在他那兩腿之間狠命地咬了一口。但我的嘴
裡感覺到空空蕩蕩,似乎只咬破了那條薄薄的單褲。我咬住他的褲襠用力一撕,
褲子破裂,顯出了可怕的情景,原來這個許寶,竟是個天生的太監。我心中頓覺
一片茫然,也就明白了許寶的一生,明白了他為什麼對雄性動物的睪丸懷有那樣
的仇恨,明白了他何以練出了這樣一手取卵絕技,明白了他為什麼那樣貪食睪丸。
說起來這也是個不幸的傢伙。他也許還迷信吃什麼補什麼的愚昧說法,指望著石
頭結瓜、枯樹發芽吧。在沉重的暮色中,我看到有兩道紫色的碧血,像兩條蚯蚓
一樣從他的鼻孔裡爬出。這傢伙,難道會這麼脆弱,頂這麼一下子,就死翹翹了
嗎?我伸出一爪,放到他鼻孔下試探,沒有出氣,嗚呼,這孫子真死啦。我旁聽
過縣醫院醫生對村民們宣講急救法,見過寶鳳急救一個溺水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