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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診治醫生和第三方共同持有,這是皇室的成文規定,由光腦強制執行,而按序列目前最高的當然是王儲——王儲秘書官知道了就等於王儲知道,但眼前這位助理先生恐怕是不清楚這個規定的,而維達也沒必要提醒這位助理先生。
……
……
深夜,牆幕上依舊顯示著病人房中的所有景象,病人的病情略有反覆,高熱時起,只是僥倖沒有惡化狀況,但免疫細胞與病菌的搏鬥以身體為場地,使得病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以致沒有任何人能放鬆下來,不能閤眼地按著眉心和太陽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光腦和儀器。
與牆幕一牆之隔的房間裡,一室寂靜,厚厚的窗簾洩不進一絲微光,將房間圍成一個令人心安的幽暗密室,只餘房間一角的牆壁上,一盞花枝壁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房門無聲開闔,一個人走了進來,為溫暖的室內帶進了一些蕭冷的陌生氣息。一牆之隔的牆幕上仍顯示著原來的畫面,其中沒有任何變化。
來人在門邊站了片刻,沒有立即走近昏睡著目標的大床,空氣中似乎蘊著房間主人獨有的氣息,安恬靜謐,均勻卻顯得有些沉重的呼吸,顯示床上沉睡者的人此時正被病魔侵擾著。
藉著微光,蕭閒可以清楚看清那張原本有些陌生、現在卻已經完全熟悉且適應的小臉,嬌小的身形在薄被下幾乎看不出隆起,半長的發散落枕面,纖細的下巴尖藏進了被中,襯得她越發荏弱單薄,只是微抿的唇和輕蹙的眉尖仍帶著他熟悉的倔強味道,因為生病而不正常泛紅的臉頰和紅唇,為她平添了幾分難以見到的嬌媚,恰似寒雪梢頭初綻的那一點梅紅。
室內沒有聲音,只聽到她的呼吸和他怦然的心跳,兩者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交雜在一起,身體裡有什麼東西順著血液流遍全身,有股難耐的衝動幾乎想要破體而出。
——他對她的感情,曾經以為是溫泉流水,原來也能是炙燙的岩漿。
頸間的喉結上下一動,蕭閒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如此興奮是什麼時候了——
是八歲時第一次覺醒後,驗證血脈異能時,還是初試啼聲時借取父親的助力,壓服蕭家最後一個攔路者,在他們隱忍的目光中被立為繼承人的那一刻?
蕭閒從未否認自己本性中屬於雄性生物的那一部分,只是家庭環境讓他從小學會隱忍,進而引導到另一方面去釋放:不可否認他在面臨每一次挑戰的心情都是激越的,但直到這一刻,直到站在這裡,他才完全確定她是他想擁有與陪伴的——這種感覺一期一會,漫流長遠,再沒有任何經歷能夠複製。
於是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一切,都變得篤定和有了答案。
喜歡、迷戀,或是愛,已無須再分——
他喜歡她,
他迷戀她,
——他,愛她。
心中忽現警兆,蕭閒於剎那間橫移三尺,卻看到自己原本所站的地方一尺之外,有細不可見的黑紋一閃而過,生髮之間,快得根本無法抓住。
只是一個警示。
他看向床頭,關芷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隔著幽暗的空間看過來,猶如跨過了千山萬水,一眨眼便經歷了滄海桑田,沉靜的眼神清澈宛然,比起從前在遊戲裡像是沉澱了無數隱秘的靜鬱,恍然竟像是變了一個人。
——睡時是那個他熟悉的她,醒來卻已經是另一個她。
空間變更的是他的身份,時間則改變了她的靈魂。
“……是你。”關芷的聲音裡有久睡後的沙啞,她慢慢撐著坐起來,呼吸便有些急促。
蕭閒沒有試圖上前攙扶,雖然關芷的目光告知他她已經認出了他是誰,但過於明澈和毫不動容的反應,猝然澆熄他的衝動——她用她的應對,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無形的鴻溝。
咫尺天涯。
蕭閒好似在舌尖嚐到了甜極後的苦意。
擁被而起,關芷靠在床前,視線微移到蕭閒身後的門上,“你沒有驚動其他人?”尾音微揚,她的臉色的平靜的,只有微蹙的眉尖顯露出一絲病中的疲倦不適,她略微思忖便了然,臉色不由得怔了怔,抿了抿唇,“你是,那個霧人。”
這不是陳述句,但想起那天隔著車門的見面不識和心中錯覺的異樣,關芷微扯了嘴角,有些自嘲的微澀。
——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心中卻也不是毫無悸動:時空的改變只是讓感覺疏遠陌生了一些,卻不足以完全抹殺那種叫做動心的感覺。
關芷絲毫沒料到這場病引來的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