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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很快,一場冷淚似的雨乘著風的翅膀襲來,似乎想為被害者悲咽,卻無意間掩蓋了來自窗內的悲鳴,把世界籠罩在一種蒼茫而悲壯的混沌氛圍中。
罪惡就這樣被黑暗和風雨隱藏了。次日,當天生曙色,人們聽到訊息,一個個在淡青色的晨光中神色匆匆地朝村口房屋奔去的時候,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太遲了。
這是發生在一個叫“牛村”的一樁慘案:一個年輕的女子,死於一管獵槍之下。
慘案發生後,猜測、議論如潮而至。有人怪里怪氣地說:“我就說嘛,這倉庫是動不得的!動了就會倒黴!”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咒語般預測了小村的未來。接下來的歲月裡,小村接二連三地承受著一些奇異事件的發生和驚心動魄的折磨,就像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孩童,從此變得惶惶恐恐、惴惴不安。小村,也因此被稱為——
“怪村”!
我們的故事,要從小村的由來開始說起。
第二章 小村的由來
在中國東北部有一條中蘇界河,叫黑龍江。黑龍江的北岸是原蘇聯一個不知名的小城,南岸則是中國邊陲小鎮蘿北縣縣城。從蘿北縣城沿著蜿蜒曲折的江畔向南,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宛如一截尾巴似的綴在蘿北縣城的身後,因此得名“蘿尾村”。
蘿尾村不大,也不算小,四十幾棟房屋,百十餘戶人家。
小村的西邊和北面,是一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樹林。聽老一輩人說,這裡原本是一片原始森林,經常有野豬、狍子甚至黑熊等野獸出沒。隨著後來的開發,林子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薄。小到採蘑菇的山民一天便能圓圓地轉個圈;薄得每到清晨和日暮,林子裡能看得見密集的晨光和被樹木切碎了的斑駁的落日,完全沒有了過去的神秘和幽深。
小村的南面,則是一道地勢上高出小村許多的山崗,當地人稱“南崗”。崗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墳冢,除了每年清明節的祭祀活動,和成群成片的烏鴉在起飛和降落時發出的呱呱的叫聲,這裡平時能看到的只有亂草,能聽到的只有風聲。
小村有著並不多也並不肥沃的土地,卻幾十年靠著這點薄地過著貧窮但卻安安靜靜一成不變的日子。可八十年代初期開始,這裡突然像一個乾癟的氣球被擠進了一絲春風,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改革開放的國策,讓這裡的年輕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鐮刀鋤頭,一批一批地走出村外追逐夢想去了。
小村的人口結構迅速發生了變化,十幾年後,村裡已經變成老人和孩子的世界;沒有一個年輕男女了。沒有了年輕人的村莊顯出了一種朽木難得生髮般的令人心悸的空虛和脆弱,蘿尾村,就像一個沒有了發動機的鐵牛,建設上再也無法啟動。
很快,這裡被拆遷了。所有老幼婦孺都按照政策進行了外遷。蘿尾村的原址上,只剩下了一個空曠曠的名號和一間破舊不堪的倉庫。蘿尾村的實體消失了,有關蘿尾村的一些不在冊的歷史也隨著人們尤其是老一輩人的外遷而從此變得模糊不清,甚至無從考問了。
公元2001年的春天,蘿尾村的原址上早已長滿了荒草的時候,上面的一個政策,把這個已經獨有虛名的村子劃歸給了軍墾的一個農場。這個農場的一個政策,又把蘿尾村與該農場下轄一個叫窪子溝的連隊合為了一體。
合併後的單位,從事的不再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傳統種植業,而是引進了一大批優種奶牛。這些氣宇軒昂的奶牛一進村,便給小村帶來了春風一般的生機和希望。每天早晨和傍晚,大量瑩白瑩白的從這些牛碩大的ru房中擠出的“血”,被送往農場新上馬的一家奶粉廠。
合併後的單位被命名“畜牧站”,後被俗稱為“牛村”。成立後的“牛村”,不僅融合了蘿尾村和窪子溝兩家的血液,還吸引了大批外來人口的源源湧進。牛村,就像一個混血的新生兒,從此,開始了它漫長的歷史行程。
“牛村”坐落在原蘿尾村址地上,成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對過去遺留下來的曬場、糧囤以及一些不適合養牛業的設施全部進行改建。
新行業即將帶來的前景,像為早已膩歪了傳統種植業的人們注射了雞血一樣,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蓋牛棚、挖冰窖、修瓦房,使已破敗不堪多年的蘿尾村完全煥然了一新;在流水東去的黑龍江畔昭示出一種奇異的氣質和嶄新的風貌。氛。
昂揚的幹勁兒和急迫的心情,讓人們充分利用起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舊村資源,整個一個漫長的春天裡,牛村都洋溢著一種繁忙歡樂的氣氛,唯獨村頭一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