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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那會兒,正是蘿尾村人越走越少的時候,老根叔也無別處可去,便應了對方的要求,領著女兒上門做了人家的養老女婿。可偏偏他跟第二個媳婦的緣分又淺得很,結婚僅僅半年,媳婦便得急病歸了天,給他留下了兩個需要贍養的老人。
第二個媳婦死後,老根叔很快帶著兒子又回到了蘿尾村。那時的蘿尾村人已走了十之**,只剩下幾戶人家因沒有去處還留在這裡,在村子四處瘋長的荒草中,顯得格外淒涼。當時,對於老根叔的再回蘿尾村,人們只道是媳婦去世後,他既沒了理由再住在窪子溝,更沒了更好去處的選擇;卻不知,老根叔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緣於村裡的那間破倉庫。然而,至於他和這間破倉庫究竟有著怎樣的神秘瓜葛,這是他自己藏在心裡的已很久遠的一個秘密,從來不曾向別人講起過。
在窪子溝的那半年多,老根叔就住在李繼山家屋後,有那麼一段時日,幾乎每個傍晚,他和媳婦都能在自家院裡的東牆角上看到滿倉。那時滿倉還是個毛頭小夥子,他在李繼山家屋後雙手攏在嘴邊“喂兒哇、喂兒哇”地學著青蛙叫,不一會兒巧珍就穿戴整齊地悄悄溜出來,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一前一後朝村東頭走去。
後來,謝三娘帶著巧珍去縣上醫院墮胎,為巧珍做檢查的那個女人恰恰又是老根叔的一個叔伯侄女。
老根叔心裡是很厭煩李繼山的,他每次見到李繼山都會在心裡罵上一句:“昧良心的東西!”至於李繼山如何昧了良心,他又從來不講。可李繼山有一樣還是令他佩服的,就是生了巧珍這樣俊俏懂事的好丫頭。所以老根叔從堂侄女那聽說巧珍墜胎的事後,不但囑咐侄女不要聲張,自己多年來也一直守口如瓶。秀秀出殯那天,他在巧珍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就已猜到了山娃犯罪的根由,只是有些納悶:到底是誰洩露的這個秘密呢?
老根叔年輕時曾在外面闖蕩過幾年,也算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不但不覺得滿倉和巧珍做的事兒丟人現眼,還一直為這對離散了的苦命鴛鴦感慨。尤其是眼下。唉!每每想到這裡,老根叔都不禁長長嘆口氣,望著遠處發呆。
這天,老根叔正發著呆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院裡。
是秀才!
秀秀出事後,老根叔還是第一次見到秀才,本應該寒暄幾句的,但因為心情正沉重,便沒動。何況,秋陽暖暖的,照得他直髮懶。
秀才自己找了塊磚頭坐下,對老根叔說:“老根叔,看樣子,倉庫裡真的鬧鬼哩,不然,這秀秀……”
“你見過?”老根叔用硬撅撅的語氣狠狠地回了秀才一句後,槓槓地在腳邊的石頭上磕起了菸袋。敲了幾下後,大概自己也覺得對秀才的態度有些生硬了些,不免接下來又緩和了語氣說,“再說,鬧鬼也是有因由的,秀秀礙著鬼啥了,鬼怎麼能鬧她?”
秀才覺得,老根叔話裡藏音,似乎很袒護人們口中傳說的那個“女鬼”,再者,老根叔今天的心情顯然是十分的不好,便不好再說什麼。
其實,老根叔這幾天一直在琢磨兩個問題。一個是秀秀出殯那天,在眾多送葬人中間,他看到了一張面孔,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那是一個四、五十歲女人的面孔,雖然歲月的刻刀已在她臉上留下了道道痕跡,可仍掩不住她滄桑下姣好的面容。
那個女人不是牛村人,但似乎也不是秀秀的孃家人,因為整個葬禮,她都獨自站在一個角落裡,像一朵帶淚的梨花。
老根爺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那個女人臨走時帶走了滿倉新居隔壁庫房裡的一個放了幾十年的灰頭灰臉的破燈籠。老根爺總覺得,那女人當時看那燈籠的眼神,就像秀才前些時候看倉庫桌上的那支筆一樣。老根爺的心不禁一個激靈:莫非她和秀才都與這倉庫有關?……
這樣想著,老根爺便把目光轉向秀才,見秀才的身上掛著一個黑乎乎的相機,腦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這念頭便是他這幾日苦苦琢磨的第二個問題:是誰透露了寬寬的身世?又是誰給寬寬和小濤拍下的照片?
老根叔在心裡把知道巧珍未婚先孕的人挨個扒拉了一遍,覺得誰都不可能,便越來越覺得問題出在了自己身上。
他清楚地記得,剛認識秀才時,秀才說自己在寫一部鄉土小說,需要一些鄉土愛情故事,老根叔禁不住他糾纏,便零零碎碎地給他講了一些本鄉本土的事,其中好似有巧珍和滿倉的戀愛故事。但當時自己並沒有指明是巧珍和滿倉啊,而且也隱藏了巧珍未婚先孕的那段啊!怎麼就會……?
“老根叔,您別動,我給你照一張。”見老根叔一直沉思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