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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爸爸,他是我爸爸!不許你再喊他爸爸!”小濤哭得更傷心了,他指著寬寬抽抽搭搭地說,“你爸爸叫山娃,已經死了,他害死了我媽媽,被槍斃了!你是殺人犯的兒子,不是我爸的兒子!”
“你撒謊!”寬寬也大哭起來。寬寬自從甦醒過來後,便失卻了關於山娃的這部分記憶,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滿倉,母親是巧珍。此時聽小濤這樣一說,他辯不過,又氣不過,便衝上前和小濤廝打起來。小濤雖比寬寬小點,卻又好不懼怕,兩人扭在一起,一個揪頭髮,一個去抓臉,任三個大人連吼加叫半天才硬生生拉開。
被拉開的寬寬和小濤,一個被撤下一綹頭髮,一個臉上被抓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寬寬雖然委屈,卻是無處可去,小濤就不一樣了,他一扭身哭著向外跑去。
“不能讓他跑回姥姥家,申敏看到會不願意的!”鐵生忙喊滿倉。
滿倉早已竄了出去,他一把抱起小濤,任憑小濤在懷裡亂踢亂蹦。
屋裡,寬寬也偎在奶奶懷裡在哭。鐵生則礅著手裡的柺棍嘆道:“這都造的什麼孽呀!”
這一夜,小濤和寬寬好不容易停止了哭鬧疲憊地各自昏昏睡去。滿倉和父母也都鬆了一口氣,唉聲嘆氣地閒聊了一會兒後,也不知不覺地在此起彼伏的哈欠聲中進入夢鄉。
許是太累了,心裡的累,身體上的累,讓滿倉剛閉上眼睛,便起了鼾聲。
鼾聲中,滿倉感覺彷彿有個小小的身影在自己床前環繞而過,悄悄的,毫無聲息。滿倉努力看去,小小的背影好似寬寬,又好似小濤。他張嘴想喊,卻不知怎麼喊也喊不出聲音。他站起來,想伸手抓住那正向門口走去的小小身子,卻感覺自己宛如被縛住一般,怎麼也站不起來。看著那小小的身影推開屋門逐漸消失在黑暗和黎明交替的夜幕中,滿倉徒然地掙扎著、叫喊著,急出了一身一頭的淋漓大汗。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他拼著命用盡全身的力氣爆發出了一聲:“回來!”
“怎麼了,滿倉?”牆那邊臥室傳來母親鐵嫂的聲音。
滿倉拼力的一聲叫喊,把自己從夢境中拽了出來。他擦了擦一頭的冷汗,發現窗外已矇矇亮了。
“做夢了?”母親披著衣服走了進來。剛要關切地看看兒子,突然驚叫起來,“媽呀,小濤呢?”
滿倉順著母親的目光尋去,發現睡在自己左邊的小濤不知何時沒有了蹤影。摸摸被窩,已沒有了溫熱,估計已走了多時。
滿倉剛剛退去的冷汗又忽地冒了出來,他想起夢中的情景,心彷彿一片脫離了樹幹的葉子忽悠悠地向下飄去……
很顯然,夢中的小小背影一定是小濤無疑了!這孩子一定是離家出走了。
“天哪,這可怎麼辦呢,這麼小的孩子,若是遇到什麼危險可怎麼辦?”鐵嫂一聽說孫子出走了,登時按耐不住,長一聲、短一聲地哭起來。
鐵嫂的哭聲驚醒了鐵生。他拄著柺杖來到滿倉屋裡弄清原委後,忽然沒好氣地大喝一聲:“光鬼哭狼叫般有什麼用啊,還不趕緊找去!”
生薑還是老的辣,關鍵時候還是經世多的鐵生穩住了陣腳,一喝震醒了夢中人。
鐵生的一聲怒吼宛如一個響雷,震得滿倉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軲轆到地上,披衣、穿鞋,另找了一個手電筒推門而去。
“等等我啊!”身後,鐵嫂也拎了件衣服,一步三顫地跟著滿倉走入晨曦的薄霧中。臨關門,還回頭衝老伴丟下一句:“看好寬寬啊!”
“哎呀,你快去吧,哪兒那麼多廢話?”鐵生急得用柺杖碓得地哐哐響。
滿倉和鐵嫂覺得小濤走時天肯定還半黑著,依小濤的膽量,肯定不會出村,便先在村裡把犄角旮旯的地方尋了個遍,然後才向村外找去。
七點來鐘的時候,兩人一無所獲地蔫蔫回到了家。
“沒找到?”鐵生急急地問。
滿倉先搖了搖頭,然後說:“給小濤的姥姥打個電話吧,興許坐公交車回姥姥家去了呢。”
“給申敏打電話,那萬一不在那兒,申敏不得給咱們吃了?這個娘們,自從秀秀死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但願小濤能去她那兒。”滿倉說著,撥通了申敏家的電話。
第六十九章 出走與迴歸
滿倉撥通申敏家電話的時候,申敏和丈夫正準備去上班。
“什麼,小濤不見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到底對小濤做了什麼?”鐵生一家的擔心並不多餘,果然,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