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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誰自然就更為尊貴。
為了考證具體誰誰著了甲,滿人還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引發的爭論至今還未平息。
“瓜爾佳氏?你們只是綿甲,我們佟佳氏是鐵甲,綿甲一黨附從宵小,罪該當誅!”
亂兵的頭目義正言辭,讓對方啞口無言。沒錯,十三副甲的考證已經細緻到哪家穿鐵甲,哪家穿綿甲。身著鐵甲,披堅執銳,自然比身著綿甲的更嫡系一分。
“鐵甲依然在,滿人永不亡!”
其他亂兵舉刀高呼,代表滿人核心嫡系的一派,向他們心目中背叛滿人大義的一方施以正義的制裁。亂刀齊下,片刻間就將那些綿甲派剁為爛肉。
亂兵剛起時,高摯就已不在府邸裡了,他匆匆逃到了仁川港,跟大學士諸葛際盛會合。滿兵起事的口號是誅殺奸臣小人,高摯是一個,諸葛際盛是另一個。即便往日看不對眼,明爭暗鬥,現在也不得不抱成一團。
“諸葛先生以為如何?”
“就看高相有無大決心了?”
“什麼大決心?”
“入今人世的大決心。”
兩人匆匆數語,就將話題引向更為壯闊的驚濤駭浪。
高摯皺眉道:“先生難道還要靠族爭論和血脈大義?這一套在開國門時就只剩一層皮了。”
諸葛際盛搖頭:“這一套被皇上和滿人拿了去,咱們怎能再用呢?”
他變戲法般得從袖籠裡掏出一本書:“如今已是今人世,不僅可以虛君,甚至還可無君,只要我們握住更強的大義。”
看著那本封皮寫著《人衍資本論》的書,高摯迷惑不解,這書裡能有什麼大義,可以不靠君王就立起來?
諸葛際盛拈著花白鬍子,微微笑道:“大同社講階級之爭,這階級就是更強的大義。只要我們代言窮苦人,號召他們推翻君王,豪商,工坊主,所有壓迫他們的人,將他們擰為一股繩,如此還需要君王作什麼?靠古時法家之道,在這建州朝鮮,建起屬於所有受苦之人,不管是滿人還是鮮人漢人,他們共有的地上天國,如此……我們自可作無冕之君。”
高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這不是白蓮之路嗎?”
諸葛際盛搖頭,拍著這本書道:“這可是來自大英的大義哦,是今人世裡的智慧之言,神神叨叨的白蓮可遠不及它。”
高摯目光變幻,好一陣後,決然道:“說吧,要我怎麼做?”
諸葛際盛笑得更燦爛了,高摯自然不知,大同社手裡所拿的《大同新義》雖有無數版本,但現在最流行的一個版本,是他跟一幫鮮人儒生完善出來的。
兩人上船時,高摯忽有醒悟,看向諸葛際盛的目光頗為深沉:“諸葛先生,先是族爭血脈論,再是大同階級論,怎麼覺得你是專門奔著亂這一國來的呢?”
諸葛際盛像是在教誨還未入門的學生:“這不是一回事嗎?豎起一個敵人,不跟隨我們就有死無生,不跟隨我們就不入天堂,族爭血脈也好,大同階級也好,甚至白蓮基督也好,都是一樣的。只是脈絡要與時俱進,苦難之由要換成眼下的物件,救難之道要換成最時興之學,至於亂這一國……”
他也深沉地回望高摯:“高相你走到今日,與我諸葛有什麼差別呢,最終我們都只求一個東西……”
久久之後,高摯才緩緩點頭,道出兩個字:“權柄。”
第一千零一十章 北洋巡禮
() 建州朝鮮的鼎沸之勢並未波及海參威;相反;正因為有海參威的存在;大同社的鮮漢義軍才沒被徹底剿滅。也因為有這樣一個洩洪口;建州朝鮮才能一直護住鍋底。
經過年燕和英華二三十年經營;海參威已成為一座繁華海港;人口超過三十萬;是中北洋【1】的貿易中樞;遼東的毛皮、木材以及人參等藥材以此為出口銷往各地。來自國中其他地域乃至日韓的各色商貨則以此為入口;銷往開發中的遼東各地。
範浦歸來海參崴的目的不是為補給;而是檢視東洲公司的業務;督促煤站建設;順帶給親友捎帶一些上等毛他走北線回程的目的就如之前對通事院所言那般;是要建起一條可容蒸汽船通行的海路。
範浦歸在這裡不僅收穫了毛皮;還多了幾十個鮮人契奴;加上十戶羅剎奴。鮮人契奴都是從建州朝鮮逃出來的;英華自不會給這些人國籍。這些人要麼縮在陰影中;為海參崴的繁華揹負最骯髒最低賤的工作;要麼賣身投奔海外。儘管跟英華移民不同;他們中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還清債務;但終究是個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