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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偶爾也去幾家學院客串教授,同時跟學院、天廟和其他領域的名家交流學識。高速更新 。隨夢小說。雖說離自定的退位期限還有三年,現在這狀態也跟退位差不了太多。
李肆並不是刻意要搞“皇帝七十退位”的“祖訓”,國人的猜想料中了大半,一方面是太子李克載已經四十二歲了,李肆年輕時打熬過身子,家中又有醫學大家和武學大家,加上自己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保健知識,活過八十該沒什麼問題,要是一直不退位,英華第二代皇帝恐怕不是太子,而是皇孫了。
政黨競相,宰相治政後,國體也日益穩固,連財權都交了出去,李肆現在還能一言而決的,除了外事、軍務外,也就只有天竺和孟加拉事務,而這部分事務也有運作幾十年的規制在,不必李肆再耳提面命。
但李肆終究是開國皇帝,這樣的國體雖能自立,卻還置於他的權威之下。他若是變了心意,要開倒車,英華必將陷於後果難以預料的酷烈風暴中。趁著自己腦子還清靈,將國家交給太子,讓英華真正步入自立之世,這才符合李肆這幾十年來所努力的大方向。
再一個原因,也是因吳崖的病逝,讓李肆想到了這些年來不斷逝去的親友:翼鳴老道、老師段宏時、關鳳生、何貴、鄔亞羅等一幫老人,蕭拂眉、寶音兩位妻子,蕭勝、胡漢山等一幫兄弟心腹,由此也倍加珍惜還活著的人。
老一輩的田大由、林大樹仍還健在,但也垂垂老矣,大限將近,家中三娘、關蒄、四娘和許知樂等妻子還好,可安九秀早年有傷,現在已病魔纏身。朱雨悠幾十年忙於藏書事業。也落下不少病根。李肆不放下國事,怕也再沒多少相處時日。
公私兩面都有退位之由,但還不是全部。國人未能猜中的那一小半,來自李肆的徹悟。這段時間。他到處跟學者賢士交流,也是想將這些感悟沉澱下來,如當年段宏時獻上天人三論,作為他登基之禮,治國之義一樣,他也準備給太子再留下一些東西。
“兩世為人,已活了九十多歲了。等老態由身入心時,也許會變成個糊塗得自己都厭惡的糟老頭子吧。”
看著眼前這些充滿活力的第三代,李肆感懷中既有淡淡悲嘆,也有此生不虛的自傲。
正要就皇孫們所描述的“飛船”說點段子,比如到底是先送狗還是猴子上星空什麼的,腳步聲自門外急急傳來。
“父皇……”
是一身大紅朝服的李克載,他剛從中極殿聽政會上退下來,臉上浮著一層怒色。壓著嗓子向李肆招呼。
“是政務嗎?國事不動喜怒,先平平氣,就在這裡說。無妨。當年你們年紀還小時,我也不避你們議政。”
李肆平靜地招呼著,中極殿所議之政不是什麼私密,報紙也都會談的,讓學堂裡這些六歲到十二歲不等的皇孫、郡主和侍讀們感受一下議政氣氛也好。
李克載向這些第三代們揮手示意免禮後,猶豫了一下,不敢拂逆父親,開口道:“袁應泰問兒臣要鐵甲蒸汽艦隊的增補預算書……”
李肆哦了一聲,瞭然一笑,問:“你作何想?”
李克載道:“同盟會一直在東院鼓吹勒馬收韁。縮小戰事規模。西院也有不少人被鼓譟起來,想借削軍費之名減稅。袁應泰有心調和,但不拿著軍費細則,他也不好說話。所以他選擇在第二支鐵甲蒸汽艦隊上作文章,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李肆搖頭:“我是問你的想法。”
李克載道:“兒臣很生氣,父皇已明退位之志。政事堂和兩院就迫不及待地要擴權了。”
李肆繼續搖頭:“權柄還是其次,軍費之事,就是戰爭之事,你對此事作何想?”
李克載沉默片刻,再坦承道:“不計權柄之爭的話,兒臣以為,此事政事堂和兩院確是名正言順,第二支鐵甲蒸汽艦隊是配合波斯灣方略,立策之基是逼迫不列顛放棄馬斯喀特,自海路攻波斯和奧斯曼,此策似乎有些……”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委婉之詞,李肆卻直截了當點了出來:“窮兵黷武是吧?”
李肆呵呵輕笑:“石油,絕大多數國人都還不知石油是什麼,少數從沈括著述中知道這東西的人,也不知道它意味著什麼。天道院的研究還很膚淺,各項基礎都還沒立起,遠未到石油如金的時代。立足波斯灣,是為百年之後著想,是我一意孤行……”
這些話李克載似懂非懂,學生們更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們依舊正襟危坐,一臉肅穆,不願放過一字。
李肆繼續道:“不列顛人佔了波斯灣入口,波斯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