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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之手’的油畫上;至今還掛在倫敦上議院議廳走廊的牆上;可誰都知道;那副油畫還能呆在那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從那時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個世紀了;握手的雙方;現在正緊握拳頭;虎視眈眈。”
“我未能親眼目睹原畫;但童年時就已見過翻印品;那時我鸚鵡學舌地照搬學校老師的話;在父親面前頌揚賽里斯的偉大;以及賽里斯和普魯士延續百年;牢不可破的友誼。父親就找出了那副畫;指著上面一片紅乎乎的人影說;都是一樣的;卡爾;賽里斯和不列顛都是一丘之貉。這個世界之所以這麼混亂這麼痛苦;就是因為這兩隻紅魔;一東一西;統治了整個世界。”
“我看著那副畫;都是一片鮮紅;分不出不列顛人和賽里斯人;就只看到兩張迥然不同的面孔;笑得比被稅官遺忘了的小販還燦爛;當時我才九歲;都覺得那笑容很虛偽;現在回想;也許是那位不列顛畫師在暗中警示他的國人。”
“等我的思想不再因一個人的話;一張畫的感受而搖擺時;再看這幅畫;終於看出了明顯的不同。不列顛紅杉軍的紅更為鮮豔;跟白褲配在一起;更加刺目。而賽里斯紅衣軍的紅要黯淡厚重得多;或許也有因深藍長褲搭配的色差原因;總之更加壓抑。在這樣的色彩下;歐羅巴人戲稱為‘平板臉’的賽里斯人。在審美上絕不遜於歐羅巴人;甚至就我個人的觀感而言;嶽上將比坎伯蘭公爵。那位花花公子;更有男人氣概。”
“對了;這副戰後才繪製的油畫實際有很多紕漏。背景的柏林城實際要破爛得多;賽里斯人的火炮無情地掃蕩了俄奧聯軍的防線;柏林城外圍就是一片廢墟瓦礫。這還只是細節;賽里斯紅衣軍團的真實面目跟畫上有很大差別;除了軍官外;大多數士兵都來自葡萄牙、荷蘭甚至波蘭;幾乎就是一支僱傭兵團。”
西元1865年7月;葡萄牙里斯本。卡爾馬克思躺在鍾府露臺的搖椅上;膩意地享受著微微海風;在他眼前;里斯本港口一覽無遺。他嘴裡咬著菸斗;將沉浸於百年追思中的思緒順手寫了出來。他不是那種皓首窮經的學院派歷史學家;他喜歡以自己的思考甚至靈感;重新組織歷史的脈絡。
“我個人也是一個狂熱的軍事愛好者。第一次世界大戰裡;賽里斯歐洲派遣軍團的戰史資料雖然已經汗牛充棟;但我覺得還有很多層面被歐洲各國的軍史學家們忽略了。”
“嶽上將與坎伯蘭公爵握下世紀之手時;正是他率領賽里斯歐洲派遣軍團作戰的第三個年頭;他麾下兵力也從一萬人冷到了三萬人。如前所述;絕大部分都是僱傭兵。從賽里斯本土;乃至從天竺向歐羅巴運送大軍的成本太高;而不列顛也不允許賽里斯明目張膽地將歐洲戰場當成演習場。”
“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則是不列顛與法蘭西的海戰已經全面展開;雙方圍繞凱爾特海、比斯開灣和加的斯灣等海域的控制權進行了激烈爭奪;在這種情況下;運輸船團的安全顯然很難得到保障。”
“是的;賽里斯人擁有當時最先進的鐵甲蒸汽艦隊;可後世軍事學家認為;賽里斯的初代鐵甲蒸汽艦隊並沒具備全面壓倒風帆戰爭的優勢;至少在歐羅巴的主力風帆戰列艦面前;賽里斯的快速戰列艦還不能算是同等量級的對手;這個論斷雖然帶了些感彩。但賽里斯艦隊在阿爾沃蘭海之戰後;停泊里斯本進行了為時兩個月的維修;這一點也說明鐵甲艦隊並非金剛不壞之身。”
“不過在一百零四年前的朴茨茅斯港;不列顛人顯然沒有這麼自信和冷靜;賽里斯的鐵甲艦隊停靠朴茨茅斯;對不列顛海軍和一般人造成了極大刺激;這也是不列顛極力反對賽里斯擴大歐陸戰爭介入規模的重要原因。”
“不列顛人寧願負擔賽里斯歐洲派遣軍團的一半軍費;也不願賽里斯海軍再越過里斯本港以北。倫敦上議院裡甚至有這樣的傳聞;說某些議員驚恐地高喊;若是任賽里斯人掌握了歐洲海域的水文和航路;誰知道賽里斯人會不會爆出一支規模空前的鐵甲大艦隊;變身成為海洋成吉思汗;橫掃歐羅巴呢?”
“也許不列顛人當時就已經後悔了;不少議員指責皮特首相是引狼入室;可他們卻忘了;扶持起普魯士的也是他們;扶持起猶太人的也是他們。不列顛民族的性格非常複雜;在沒有援兵的時候;絕不缺乏勇氣;但他們尋找援兵的本事顯然比獨自面對強敵的勇氣高得多;如果將其理解為儘可能地置身事外;保持自己孤高姿態的思維理解為紳士風度的話;那麼賽里斯有句諺語叫‘自食其果’;用在不列顛人身上再恰當不過。”
“總之;不列顛人千方百計地阻擾賽里斯介入歐洲;雙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