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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
一來,當眾薄人情面的事情他做不來。二來,若是拒接這份請帖的話,恐怕今日難以善了。
……
在距離百荒拍賣場不遠處的一處酒樓之上,一身錦衣玉袍,羽冠雲靴的臧家大少臧傲負手而立,他眺望著樓閣下方,那人來人往寬廣街道上顯得很孤單無助的兩道身影。
他的面色很認真,認真中甚至流露出一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疼惜。
他的眼神很堅定,堅定中流溢位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悔意。
他的疼惜來自於那道看起來孤單無助的少女的背影,他的悔意來自於對那道背影的疼惜。
“三長老,還請親自將那護心丹和所競買的東西送過去……順便,有勞您暗中護送他們到達千峰寨!”
他的聲音盡帶敬意,有些沙啞,這是他的吩咐,但更是他的乞求!
他眺望著那對父女的背影,但更多的是那少女的倩影,腦海中浮現了第一次見到她的畫面。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是他從來都未有過的,因為那裡面有甜意。
他記得,這對複姓上官的父女,是千峰門群山下千峰寨的領頭人,換句話說,就是劫匪。
而他那時候,則是被宗族送往千峰門拜師,是千峰門的弟子。
有一次他從山頂修煉回宗,卻見到在那長達九百臺石階的山門前,圍堵了幾乎所有的同門師兄弟,他們都在看一個少女,一個每走一步石階便叩一次頭的少女。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他本覺得無趣,認為這無非是譁眾取寵而已,而冷笑一聲便欲轉身離去時,卻無意間聽師弟說起,她的妹妹先天心脈受損,三跪九叩是為了向藥堂的長老求藥。
於是他剛邁出的腳停在了半路,然後轉過身,在無數擁擠在石階兩旁的人群中,隔著九百石階多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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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再也沒能忘記那容顏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見,確切的說,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雖然隔著那數不清的石階,臧傲卻已經認定了她。
他承認,自己這一生身邊從未缺過女子,即使都是些左擁右湧的俗塵,可是他喜歡。因為除了修煉之外,他只追求無拘無束,肆意張狂。至於,所謂的天涯海角、矢志不渝的花言巧語,他不屑言說,也懶得言說。因為在他的眼中,這些都是可以用靈石或者說很多靈石來解決的。
直到他認識了她,他知道她的名字,上官蝶。
他沒有化力氣為漿糊,卻化至性為了至情。
那一次,他不知道她跪了多少次,叩了多少次。他只記得,很清楚的記得,那九百臺石階上,每一階梯都留下了她額前與雙膝的血跡,還有所有人都未曾看到的淚痕。
她叩到了藥堂長老的門前,而他和眾師兄弟們就站在她的身後,直到所有人的影子在地面上轉了一個圈,藥堂長老的門依舊緊閉著。
她心灰意冷的下了山,是他揹著昏睡的她,他記得那天的夕陽,很紅很美……
那是第一次的相見,也是唯一的一次相見,之後再也沒有見她來過。
他有些生氣,應該是非常生氣。
所以他從藥堂中偷來了化石粉,他將那整整九百階登山門的石階,盡數化成石粉。
他站在夕陽下,站在山門前,等待著一縷志同道合的風吹過,然後看著滿天的塵埃,與那燃燒半邊天的夕陽,他笑了。
他很開心,他被逐出了宗門,臨走前,還一把火燒了藥堂……
他就像個瘋子,狂妄傲慢,放浪不羈,可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無論是那一臺臺石階還是藥堂門前,都惹她留下了淚痕,所以他要摧毀那讓她流淚的東西……
三長老也曾問過他,說為什麼自己不與她相見,他只是苦笑一聲,說自己不是個好人,起碼不是個好依靠。因為他心底依舊捨不得這世間的紛擾繁華,因為就在昨晚,他還抱著兩個青樓女子……
喧鬧吵雜的街道,人來人往都會成為彼此生命中的過客。
上官蝶父女收下了那一枚護心丹,她顯得很茫然,俏臉兒上是難以描繪的喜悅。
臧傲就在樓閣之上眺望著她,她也將那雙碧水流眸中的漣漪撥弄了過去,彼此都沒有說話。
墨黑般的絲絲髮縷在寒冬的微風中飄逸著,時而貼著她白皙晶瑩的臉蛋兒,時而又親暱著她薄薄的微微揚起的唇。
而那雙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