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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立刻檢查她的公寓,並把每個房間的門都關上)。不過就在我們繼續說話,而我試著讓自己不要因鬆了一口氣後精神崩潰,珍妮絲馬上就生起氣來。這次經驗同樣讓她以自己的方式焦躁不已。我想那大概就像小孩子從很高的盪鞦韆上摔下來卻沒有受傷:一開始你為了他的平安而放下一百二十個心,只要能哄他開心你願意做任何事情:等到驚嚇結束,你就想揍死他,因為他害自己——還有你——經歷這種折磨。
“這次不讓它好過,”珍妮絲告訴我,“我覺得你今天晚上不應該餵它。”
“你說得對,”我猛點頭,“我絕對不會餵它。”
“而且不要摸它親它跟它說一切都沒事。”她命令我。
“絕對不會,”我說,“我絕對不會那麼做。我會很嚴厲。”
“是啊。”她的語氣有些懷疑。
“沒錯!”我堅定地說,可能有點內疚。
“那麼明天見,”她說,不太相信我,“還有我很高興你那隻笨貓沒事了。”
“謝謝。我會告訴它。”
“還有,今天不要餵它。我說真的。這是為了它好。”
“從現在開始,”我堅持說,“它只吃麵包和水。你就把我想成《自古英雄多寂寞》(Lonely Are the Br*es)裡的喬治·肯尼迪飾演的警察好了。”
當我開始用珍妮絲沒聽過的電影作比喻,通常也是她覺得該掛電話的時候。我知道當電話在曼非斯結束通話的那一刻,她一定轉過身跟朋友們說,我絕對不可能屈服。我知道,她覺得我一定會在幾秒鐘之內跑去喂貓抱貓,但是我決定要執行她的命令。嚴厲的愛是我今晚最新的座右銘。
很不幸的,雖然有了這個座右銘,要抗拒一隻喵喵叫的蘇格蘭摺耳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它那種“我餓了”的喵聲。
“你今晚沒東西吃,”我儘可能堅定地告訴它,“你應該受到懲罰。就這樣。”我猜它可能會因為我嚴厲的語氣而感到害怕。但我才沒那麼好運。
它又喵了。我想到這一整天它帶給我的焦慮和恐懼:我想起當我以為它溼漉漉、孤單又害怕地在紐約街頭流浪時,我內心的感受;我還幻想諾頓的照片被印在牛奶盒上,旁邊有一行字“你看過這隻貓嗎?”從我掛上珍妮絲的電話後,到現在總共只過了七秒鐘。
“好吧,吃一點點心好了。”我批准了,而且立刻開啟一罐它最喜歡的食物,挖進碗裡,擺在它面前。感恩的諾頓津津有味地吃到心滿意足為止。然後它過來試圖一勞永逸地跟我和好。它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直直望進我的眼睛,開始呼嚕作響。
“不可能的,”我宣佈,“我收到明確的指令,不可以對你好。我不會讓你餓死,但是也不必對你客氣。”
它跳到床上,看起來有些驚訝。說老實話,它看起來簡直可憐兮兮。這也許是它生平第一次遭到拒絕。我一時健忘,伸手摸它的頭。諾頓立刻視之為投降的安慰舉動,使出殺手鐧——用它的鼻子用力磨蹭我的臉頰——對此我通常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兒。
“嗯,”我告訴它,一邊退後,“我不會軟化的。”
現在它開始用身體摩擦我的腿。
“這是為你好。”我試著解釋。這句話在珍妮絲口中超有說服力的。
它的呼嚕聲愈來愈大,眼神愈來愈溫柔。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決心薄弱得非常迅速。過了幾分鐘,當它躺在床上,伸出腳在空中擺動,我的決心就跟我的脊柱一樣堅硬——顯然脊柱的成分是漿糊之類的東西。
“好吧,”我嘆了一口氣,“過來。”
就這樣。我沒救了。紀律被扔到窗外,我趴在床上,撫摸搔抓著,跟它說一切都沒事了,我真的不介意它讓我度過了畢生最悲慘的一天。只要它沒事就好。
這個階段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它確定我已經完全原諒它,而我也確定它瞭解躲貓貓這回事以後絕對不能重演。
握手言和後,我去廚房犒賞了自己一杯啤酒。然後我回到我的貓身邊,再跟它說了兩句話。
“不要告訴珍妮絲。”這是我的第一項吩咐。畢竟,她不需要知道我有多麼沒用。很幸運地,從諾頓的眼神看來,我知道它會好好幫我守住這個秘密。我再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你到底跑哪裡去了?”我很小聲地說了這句話。
然而這時諾頓把頭轉過去,不讓我瞪它。過了一會兒,它回頭看看我,安靜地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我猜,貓就是不願分享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