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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等你皇額娘入殮之後,就聽她的話,會景仁宮歇著。其他事,有你五嫂和你五妹,不必擔心。記住,這不僅是你皇額孃的懿旨,也是朕的聖旨。”
謹言流淚遵旨,入內為太后更衣不提。
等到著衣完畢,將要為太后梳頭戴冠時,雍正扶著弘緯進來,對謹言說:“朕來梳頭,弘琴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謹言看看弘緯,點點頭,領著眾人出去。弘琴扶著太后肩膀,雍正坐在炕上,抬起太后脖子,放在膝蓋上,接過梳子,輕輕梳直理順。
“你皇額娘剛嫁給朕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模樣尚未張開,一頭黑髮,煞是好看。這麼多年,朕一直以為,她的頭髮,不會變白。如今看來,朕錯了。她也會老,也會死,她那一頭黑髮,不知不覺,也添了不少銀絲啊!”
弘琴忍淚,不敢開口。
半日,雍正總算把太后頭髮梳通了,招手叫來弘琴,“小心挽個髻,別太繁複了。那樣,躺著不舒服。”
弘琴無語,您不會盤頭髮早說呀!這不耽誤事兒嘛!嘴裡只得說道:“兒臣遵旨。”
是日,正史上少有的一位做了太后卻不是寡婦的皇太后,停靈紫禁城坤寧宮正殿。
百官命婦按制哭靈守靈。
弘緯收到弘曆血書,懇請能為皇太后守靈。
這事,弘緯自然不能做主。呈給雍正看了,雍正掃了一眼,冷哼:“你媳婦和你九嫂都沒法子來。就叫他們夫妻過來吧。別給你皇額娘添堵就成。”
弘緯回去,跟謹言說起這事。謹言慨嘆:“罷了,既然皇阿瑪這麼說了,就這麼著吧。只是,皇阿瑪這幾天心情不好,皇額娘走的急,他心裡憋著氣呢!您看,是不是提點一下純貝勒,免得他再鬧出什麼不妥的事來?”
弘緯聽了,冷笑,“他能鬧出什麼不妥來?這次,巴不得踩著死人上位呢!”
弘緯說的沒錯。小四子接到聖旨當天,就領著嫡福晉魏氏、側福晉高氏,披麻戴孝趕到紫禁城。
未進宮門,就聽著三人大放悲聲,口口聲聲哭的是“皇額娘”。
到了乾清門,早有弘緯、謹言安排下太監、宮女嬤嬤攙扶著,捶胸痛哭,句句不離“兒子、媳婦來晚了,不能在床前盡孝。”或者“孩兒不孝,臨了都沒見皇額娘一面”等等。
高氏還好,那個魏氏,哀痛綿綿,哭地悲痛,居然柔弱嬌媚模樣一點兒也不走。跪在皇太后靈前,與一干公主、王福晉形成鮮明對比。
成親王福晉安妮不太明白太后喪儀規矩,輕聲問身邊和親王福晉。吳扎庫氏一面拿帕子擦淚,一面冷聲說:“裝的,別理她。這麼多年,要說高氏,還見過皇額娘幾面。那個魏氏,出宮之時,不過一個小丫鬟,怕是連皇額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看著哭的哀哀切切,指不定抹了多少辣椒水呢!”
她這麼一說,後頭魏氏立刻打起噴嚏。安妮悄悄回頭看看,憋笑對吳扎庫氏說:“嫂嫂,不是辣椒水,是薑汁。你看看她,鼻頭都紅了呢!”
她們在這邊說著,弘琴在前頭聽見,心中難過,哭的更兇。一面哭,一面絮絮叨叨亂罵。
雍正坐在皇后靈旁,注意到閨女儀態全無,留神細聽,勃然大怒。
恰巧弘曆上前給皇后叩頭。雍正一腳踹過去,嘴裡大罵:“領著你那魏氏,給朕有多遠滾多遠!”
弘曆大驚,跌倒在太后奠前,滿臉淚水,不知何處出錯。內幃之中,登時寂靜,落針可聞。唯有弘琴絮絮叨叨,把那些哭不出來,強拿薑汁充數的一干人等,仔仔細細罵了個遍。上至弘曆生母熹太嬪,下至以魏氏為首的一幫宗族女眷。中間還夾了嬸嬸老九、老十福晉。十四福晉完顏氏則是因為年羹堯與太后同一天死了,跟年氏兩個,那是真的悲傷。從而,逃過一劫。
弘緯跪在外面,聽姐姐哭罵,本想上前制止。無論如何,家醜不可外揚,還有一幫命婦官員在外聽著呢。
弘經悄悄在後頭拉拉弘緯袖子,幾不可見地搖搖頭。弘緯不明就裡,只得跪著不語。
好容易弘琴說完了,雍正積累了幾天的怒火,早就噴薄而出。抓起奠前香爐,照弘曆頭上砸下去。弘曆受了傷,也不敢躲,流著淚跪在地上,直哭“皇額娘”。
雍正冷笑,“你還有臉叫‘皇額娘’?哪個是你的‘皇額娘’?想當年,你抱到太后身邊時,不過三天。是誰——把你辛苦養大?教導你為人處事?沒想到,你長大了,居然只記得聖祖,忘了你的生父養母!還是說,聖祖教導,能助你登上大位?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