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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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柳兒卻是連轎簾都不拉開,知道:“勞煩父親費心了,現下已經好多了!”
“柳兒,柳兒,再讓爹看你一眼行嗎?”說著,佈滿皺紋的眼角有渾濁老淚溢位,“此番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見了,讓爹再看你一眼~”
柳兒在轎子裡聽了,半晌沒有聲息,過了一會兒,只見那竹簾慢慢拉開,裡面柳兒的一張淚顏慢慢顯現出來,只聽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爹,爹,你終是我的爹,就算你做了太多對不起我的事,可是我怎麼就是無法恨你!”
“柳兒,柳兒你嫁了人可要聽話啊,不要和在家裡一般任性了~”說著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爹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兩人說了一會兒,已經到了開城門的時間,只見那兩扇幾人高的大門,慢慢的被拉開。
楊知事見了道:“柳兒,要啟程了,你看爹給你準備了好多嫁妝,你不會吃苦的!”
柳兒卻不說話,只是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柳兒,我們走吧!”王子進說著,縱馬走在了前面。旁邊緋綃與他並駕齊驅,兩人卻都不回頭去看了那對父女,怕是打擾了他們的生離,也怕染上憂愁。
楊知事一直和那一列馬車送了十里有餘才不送了,王子進只見他絳紫色的長袍隨著晨風飄蕩,一副憔悴的樣子,似是體不勝衣,心下不由為他可憐。
又走了很遠,回頭看去,還能看見一個紫色的人影立在遠處的山上,那影子如此孤獨,如此寂寞,越來越小,終於見不到了,這是王子進在揚州見到的最後一個風景。
一路拖拖拉拉,待得走到王子進家已經是初冬了,王子進家本就不算貧寒,在加上柳兒的嫁妝已是十分殷實了。王子進的老母見兒子去趕考未能中的本是心下不快,但是見他領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回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柳兒的身體恢復還須一段時日,王子進的婚事就一直沒有舉行,他也樂得輕閒,日日與緋綃和柳兒下棋喝酒。
“哎呀~”王子進道:“我說你們二人怎麼長得如此相象?那日我娘見了,以為我一口氣領了一對孿生姐妹回來了!”
“相象還不好?就說胡公子是我的哥哥,卻看誰能欺負我?”那邊柳兒笑道。
緋綃卻是不答話,只是看他二人下棋,自己在一旁喝酒,兩條劍眉鎖在一起,明顯是有什麼心事。
王子進想問,但見柳兒在一旁又不好說出口,硬生生的將話頭嚥了下去,心中卻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晚上,王子進便跑了緋綃的房中,要去打探究竟,哪知一推門,只見緋綃穿了一身白衣,端坐在桌旁等他,似乎沒有要就寢的樣子。
“緋綃,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
緋綃聽了笑道:“這樣晚還沒有睡的又不是我一人,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緋綃,你可是有什麼心事?”王子進小心翼翼的問。
緋綃長嘆了一口氣道:“子進,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要是日日面對一樣的兩張臉你會很痛苦!”
王子進急道:“那只是玩笑而已,再說你和柳兒又不是一摸一樣,只是長相相似而已~”
緋綃搖了搖手,似是不讓他說下去,“那日我與你說會想了法子變成一張臉,你還記得嗎?”
王子進聽了撓了撓頭,他二人天天胡言亂語的話多了,他怎會記得這麼許多?
“明日我就要使了能變一張臉的法術了,子進你要好自為之啊!”緋綃說著站起來道:“我要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說吧!”卻是下逐客令了。
王子進聽了心下莫明哀傷,自認識一來,緋綃從來都是嬉皮笑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從未如此對待過他。
只好垂頭喪氣的出去了,臨出門,心中還是隱隱作痛,回頭道:“緋綃,要是有什麼難事一定要和我說啊~”
只見燈光下緋綃在衝他頷首微笑,明亮的燭光將他雪白的衫子染成了金色,彷彿用來是肖像畫上描了一道金邊。王子進只覺那是絕美的畫像,美得不真實,美得讓人不敢接近。
王子進見狀低著頭便出去了,可是卻不知道那是他最後一次見了緋綃。
當夜,王子進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迷迷糊糊將要入夢時,竟而夢到自己在一條船上,好像依稀是當然趕考的那條渡船,自己與緋綃第一次相遇的渡船。緋綃呢?緋綃在哪裡?
他只覺心中空落落的,滿處找了緋綃,正著急見,只聽艙外有人在吹笛子,那笛聲甚是好聽,跌宕起伏,大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