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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慘白無光,毫無血色,整個身軀彷彿泥塑木雕一般,沒有一點生氣。
牛郎毫不停留地吹奏著竹笛,笛音越來越顯得清苦悲涼:“春枝映斷井,月圓照荒丘。殘桓走狐兔,蛛網系塔樓……山花不復春。霧滴如雨魂,鳥啼墓門樹,寂寞青松根……風月冷悽悽,花零化作泥,雲山飛不到,夢魂竹橋西……流水芹努牙,織鳥客還家,荒村作寒食,空對棠梨花……”
聽到這裡,蘭兒渾身發抖,但覺鬼氣森森,陰冷逼人。
葉昊天心中惶恐,不知道牛郎是不是忽然發瘋,變成鬼郎了。
他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不得不反客為主,取出龍笛湊近唇邊,輕輕吹奏了一曲《迢迢牽牛星》:“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笛曲情景交融,聲情並茂,哀怨動人。夜空廣大,星光燦爛;織女素手纖纖,織雲繁忙;水勢“盈盈”,人情“脈脈”,可是一水之隔,卻只能含情脈脈,隔河相望!
龍笛的聲音一響,牛郎就有了動靜,將寂然不動的頭顱轉了過來。等到葉昊天吹奏到“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地時候,牛郎終於止住了自己的吹奏,凝神住視著對方。到了葉昊天吹完全曲時,牛郎的眼眶溼潤了,那情景彷彿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忽然找到知音!
此時,葉昊天將笛曲的調子一變,運起青帝的春風化雨神功接著吹奏下去:“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透過笛音,他試著將勃勃生機轉向牛郎。
牛郎剛剛找到了理解自己的人,心中充滿好感,所以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葉昊天眼見對方有了反映,而且面色也恢復了一絲紅潤,於是見好就收,以戲曲《天仙配》的壓軸曲“百戰驚濤架彩紅,幹波萬折又相逢,長天雨過藍如玉笑看鮮花並蒂紅”做為自己演奏的結尾。奏完之後,他再次躬身施禮,道:“晚輩神州子和朱蘭兒拜見牽牛星君。”
牛郎似乎好久沒有跟人交談過,呆了半天,才板著面孔道:“找我何事?”
葉昊天見他面色雖然和緩下來,口氣卻依舊很是生硬,連個寒暄地話語也沒有,不覺有些氣餒,一時之間想不到好的託詞,只好實話實說:“天下大劫已至,魔門所向披靡,赤帝一敗塗地,危難買頭想起星君您來,因此央我前來求取青牛奶,配製‘弱水三珠奶茶’,以抗衡真神,挽救天下大劫。”
牛郎聞聽赤帝之名,眉頭一皺,面現及惡之色,冷冷地說道:“赤帝身為五老帝君之一,南天一柱,怎會想起我這小人物來?當年我走投無路,到了赤帝宮,求他向玉帝和那老虔婆說句好話,他一再的推三阻四,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現在想來求我?也好意思說出口!”
葉昊天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不得不苦笑道:“星君,您老一世英名,在人間廣為流轉,每個人都誇你勤勞善良,是個難得地好人。如個在這大是大非面前,還請仔細考慮,多幫幫天下眾神吧。”
牛郎聽他這麼說,崩緊地面孔略微緩和了一點,沉默良久道:“天下大劫與我何干?你想想,玉帝縱妻為惡,活生生折散我和織女,讓我們一別幹餘年,受盡煎熬;五老帝君也不青幫忙,說什麼‘機緣未至,耐心等待’;更可恨的是,我求人託話給佛祖,想讓他幫幫忙。你道如何?那老賊禿竟然留下話來,說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把我氣個半死!滿天下的神仙都不肯幫我,我憑什麼枉做好人?”
葉昊天難得聽到對方一次說這麼多話,雖然語氣仍舊生冷,但只要對方開口就有希望,於是連長問道:“您與夫人一別上千年,這是真的嗎?不是有每年一度的七夕鵲橋會嗎?”
牛郎情然道:“你何時見過牽牛、織女兩星相會?要是每年一會,我還至於這麼憤世嫉俗?那老虔婆放出地風聲!滿天下的人都被她騙了!自從娘子被他們抓走,就一直被關在雲房之內,從來沒有離開過半步!”
葉昊天和蘭兒大吃一驚,齊齊叫道:“怎麼會這樣?實在今人難以置信!星君怎會如此孤苦?您的兩個兒子呢?”
提起幼子,牛郎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我那可憐的孩子啊,剛剛十歲就偷偷出去尋找母親,也被老虔婆的人抓去了,不知道關在哪裡……”
蘭兒覺得牛郎好生可憐,不由得跟著流下了眼淚。
葉昊天一面替牛郎難過,一面在心底詢問龜鏡:“織女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