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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不但是威名所繫,而且自己一身安危,家中嬌妻愛子,盡在這頃刻之間,決定了今後命運,不覺沁出一身冷汗,奮力再封。
說時遲,那時快,修羅扇秦宣真冷嘿一聲,扇化直削之勢,一線紅光,已經透過筆尖織成的網影,長軀直人。
兩條人影乍合便分,只見修羅扇秦立真呵呵一笑,啪的一聲收攏扇子,放回袖中。
這當兒卻嚇壞了一旁觀戰的神眼張中元,忙縱身落在生判官沈鑑身旁,急急問道:“老總你怎麼樣了?”
生判官沈鑑這時面色灰敗,運氣一壓,那口到了喉頭的鮮血復回五臟。
“咳,強存弱亡,我沈某既是技遜一籌,卻無怨無悔,我……我沒事,剛才只受了那魔頭扇風迎胸撞著一下,內腑略受微傷而已,如今就煩兄弟你設法稟知楊大人,說我沈某無能,有負所託,卻將以一死報恩,總不教那魔頭償心如願,另外還須兄弟你設法將此情上通相國,以免楊大人慘罹奇禍。”
神眼張中元面露悽修之容,連連點頭道:“老總放心,這些事都有我哩,可是……老總你沒有什麼話要轉知家裡?”
沈鑑猛然身軀一震.生像是被人家從夢中硬給驚醒似的,眸子裡說不盡迷惘惆悵的神色。
“啊,我似已忘懷了她和孩子……”他悵惘地道:“但我還有什麼話可以告訴她呢?除了無盡期的相思。”
他深深嘆一口氣,那邊的秦宣真本來張口欲叫,一眼瞥見他這種奇異的神色,驀然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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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瞧著辦吧,但先將正事料理好再說,你或者可以將我的結局告訴她,那是你能夠懸忖到的結局,啊,你瞧!”
他徐徐舉手指點四周圍,但見在晴朗的長空下,蕭索的樹木在秋風中顯得那麼凋零,寂寞的景象遍籠大地。
“你最好別在此刻告訴她。”
神眼張中元似懂非懂地嗯一聲。
“因為這是秋天啊,兄弟你等到春天或是夏天會比較好些。”
神限張中元緩緩垂下頭.退開幾步。
額固把總忽然吆喝一聲,衝破了這可憐的岑寂。
修羅扇秦立真驀地身形一動,疾如電光火石般到了他身邊,倏然一手揪住他的胸口,舉將起來。
二十餘精騎不覺譁然,紛紛張弓搭箭。秦立真縱聲大笑道:;“放箭吧,快放啊……”
可是額固把總那豬般的聲音比他更響亮,他被舉在半空,卻顧不得胸口的疼痛和狼狽,竭力叫喊道:“別……別放箭,混……混蛋快放下。”
秦立真可聽得清楚,忽然把他放到眼前,怒道:“奴才你敢罵人?”
額固把總嚇得面無人色,嘶聲分辯道:“不,不是,卑職命那些混蛋們把弓箭放下。”
可笑他竟然自稱卑職起來。
秦宣真回眸一瞥,果然瞧見那二十餘軍士俱都把弓箭垂下,這才面色稍霽,眼光移向生判官沈鑑那邊。
卻見他一徑走向崗後自己那群手下之處,當下明白沈鑑之意,不由得又縱聲長笑,左手一揮,群盜立刻如潮退走,生判官沈鑑也跟他們走了。
修羅扇秦宣真等了片刻,這才將那額固放下,陰沉地道:“你不得亂走,還得送我一程。”
額固沒敢做聲,連連點頭。
秦宣真冷冷一瞥神眼張中元,恰好他茫然地也抬目瞧他,兩人目光一觸,秦宣真冷聲道:“我得挖下你的眼睛。”
神眼張中元駭得哆嗦一下,這一下可真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過。
“你可知道,這還是沾了姓沈的光?”
張中元面色灰白地緩緩點頭,徐徐走過來。
額固忽然抽冷子邁步疾衝回那二十餘軍士處。
誰知道人影閃處,秦宣真已攔在他前面,他煞不住腳步,一下子直撞上秦立真身上,忽地直拋飛回來,摔在丈許外的地上。秦宣真並不理他,一徑走到張中元面前,忽地揚手。
張中無辜然叫道:“且慢。”
修羅扇秦宣真動作如電,那食中二指直伸如錐,已堪堪沾上他的眼睛,聞聲陡然停住,沒有移動分毫。
“我姓張的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眼下卻因已受老總囑託,為他轉稟此行情形。而且你也知道的,便是若過了期限,斷腸鏢仍不送到京師和相國府中,楊大人可得立遭奇禍,這便是老總念念不忘之事。”
修羅扇泰宣真忖想一下,縮回手道:“我本不管這些事,卻敬你是條忠心義氣的漢子,就且讓你達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