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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俞恆地一齊動作,程展身高力大,一把揪住穆銘腰帶,抓將起來,焦文舉已闖前開路,雙刀舞出眩目光華,硬衝過去。
到底薑是老的辣,張明霞手中已無兵刃,又因對方身手不同凡響,不能冒險空手搶奪兵刃攔阻,只好稍稍一閃。
傅偉只怕她恃強不肯讓路而受傷,故此急得大聲叫道:“霞妹,別攔他們。”
程焦兩人得隙即過,急急進走,眨眼已搶進林子。
傅偉一躍上前,並不理會逃人,握住她的玉手,感激地道:“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只怕便要和你長此辭別了。”
他的眼光熱烈地傾注在她面上,因此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逃不了他的觀察。
“你為什麼又抑鬱不歡呢?”他焦灼地問道:“你既然迴轉來……”張明霞垂下頭,這動作使得他中斷了那美好的猜測,於是也嘆口氣,輕輕吟道:“聞琴解佩神仙侶,挽斷羅衣留不住。勸告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
別離的悲哀,又從兩人心頭泛湧而起,周遭的花香鳥語,綠草平林,都籠罩上幽淡的顏色,彷彿在這瞬息之間,春光已悄悄流逝,空剩下人間遍地哀愁。
她幽怨的聲音升起來:“我趕回來只為要告訴你……”
淡淡一語,卻已勾刻出無限深倩,她不敢抬頭看他,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地掉在草地上,靜默了一會兒,她徐徐舉袖拭淚,無言地掉轉身軀,做出要走的姿勢。
傅偉沒有追問,這樣子已夠他忍受的了,何須多尋痛苦,但他卻把自己的青鋼劍解下來,替她系在背上,一方面把她的劍鞘取下,懸在腰間,右手的劍也自歸鞘。
他默默地瞧著她嫋嫋地越過林地,愴然神傷地想道:“別了,霞妹,但我不會怪你……唉,從此音塵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煙,雖然日後,相思了無止期,但我仍然欣幸有這一次相逢。”她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傅偉陡覺一片空虛,胸口空空蕩蕩。
“我的心已隨著她遠去,不管天涯海角,然而我並不打算把那顆心尋回來,因為她會比我自己更為著意保護,直到軀體化為塵土,那時候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非常悲哀落寞地想著,舉步走到早先以指刻字的大樹旁邊,自個兒傷心地大聲朗誦起來:“舊恨春江流不盡,新恨雪山千疊,料到明朝,尊前重見,鏡裡花難折,也應驚問,近來多少華髮?”音韻淒涼,說不盡悲鬱之意。
這裡暫時把傅偉和張明霞的離別以及兩人北上行蹤按下不表,且說沈雁飛帶著吳小琴匆匆從客店溜走,出了北門時,已是一身粗布衣裳,頭戴氈帽,壓至眉際,跨轅趕著一輛大車。車中雖然下著薄帷,但仍然可以看見其中坐著一位姑娘,這姑娘正是吳小琴,她換回女裝,而又恢復當日荊杈布裙,竟然變成一位端麗無比的大家小姐,當時就把沈雁飛看呆了。
車聲轔轔,一直北上。沈雁飛學得真像,就像個趕車老手似的,不時把鞭子抽得噼啪地響。
看看天色近午,已走出七十來裡之遠,那匹牲口通體冒汗。沈雁飛暗中詛咒一聲,想道:“混帳東西,居然敢用贏馬訛我銀子,將來有機會回到江陵,定要找那小子理論。”
但他忽然失笑自己這個無聊的念頭,轉念忖道:“我還是趁早打尖,也讓牲口歇歇力,以後好走路。反正我也不急了,此去古樹峽遙遙千里,若果師父追來,再走得快些也要被他追上。”
想到打尖,難題來了,須知那時候本就少見有孤身女客出門,何況又是個美麗的大姑娘,更惹人注目。他一個趕車的,總不好和她一起進食,想了想沒奈何停車買了些饅頭和牛肉之類,又另置了個水壺,裝滿了一壺茶,驅車出鎮,揀處僻靜的山崗後停下車,這才喚吳小琴進食。
兩人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拿起饅頭,才發覺少了筷子夾牛肉,但解決之法有的是,用手抓便成了,尚不算十分野蠻。等到要喝茶,又缺了茶杯,於是只好就著壺嘴吮吸。吳小琴先來,輪到沈雁飛時,不但沒有嫌她把壺嘴吮髒,反而覺得有點古怪的香味。
吳小琴老是那副漠然無動於衷的樣子,沈雁飛用抽管抹抹嘴,道:“喂,你說一兩句話讓我聽聽啊!”
她談談一笑,不置可否。
“難道你跟著我匆匆忙忙地亂走一遭,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她只是搖搖頭,仍然不語。
沈雁飛恨得伸出手去擰她的面頰,道:“好吧,等你覺得奇怪之時,也許我們都完蛋了。”
“你的氣白生了,不是嗎?”她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