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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默唸咒文,捧了一團光靠近他的手臂,周圍的景物迅速被點亮。
手上的傷在一點一點恢復,他糾纏得令人愈發難以自拔。
瑪門側過頭,以便探得更深。
白玉般的鼻尖頂在我的臉頰,他良好的接吻技術居然可以使尖牙不弄傷別人。
鬼火被白魔法的星光掩蓋,理智在激烈的吻中迅速緩緩磨散。
每一秒腦中都在嗡嗡作響,時間過得飛快。
恢復清醒是在瑪門開始動手動腳後。他剛一伸手到我的衣服裡,我立刻就往後退了一步。瑪門粗重地喘氣,雙臂輕掛在我肩上。他揚著頭,一整副發情的媚相:“我們繼續吧。”
我晃晃頭,有點怨懟自己的身子。
怒,怎麼這麼容易就硬了?
我推開他的腦袋:“找別人去,謝謝。”瑪門擋在我的面前,又麵條似的纏上來:“我就要你。”我深呼吸,摸摸他的頭:“孩子,我能理解你。我在你這個年紀,連頭河馬都想上。”
瑪門愣了愣,站直了身子,特不高興地說:“算了算了,我知道這種事急不得。”我說:“你的煙桿不要了?”瑪門抽出另一根一模一樣的煙桿:“我有備用的,好幾百根了。”
我笑:“那好,我們現在去哪?”
瑪門說:“雪月森林。”
我說:“不去。”
瑪門勾勾我的下巴:“小氣的天使,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都不可以?”
本帖已被Selina於2006年12月16日14時38分12秒編輯過
第67章
開始總是以為瑪門對我那些表示是鬧著玩的,充其量就是年少的衝動。後來回想當年的事,知道他動真格的了,似乎已經晚了。到最後走的走掛的掛,一鍋湯嘩啦啦打散。那一年,天界和魔界徹底撕破了臉,聖浮里亞和羅德歐加,依然是一個在天頂一個在地底,隔得比較遠,加上九日九夜的距離,我看著逐日瘋狂的路西法和漸漸沉默的瑪門,總會想起這一年。
和瑪門一去第二獄,水中城又名幻影城的後方,滿滿的白雪堆積了世界。街道很窄卻很熱鬧,熱鬧卻又不喧譁。苦惱河的河水從兩邊流過,白霧雪花撒網似的落下。
艾肯雪山腳下停著一排排鹿拉的雪橇,旁邊站著車伕。鹿的毛髮是白色,斑點和角是銀色,背後還長著梅枝般的白色骨翼。
瑪門抱著我跑過去,給車伕一安拉,坐在雪橇上:“直接到雪月森林吧。”車伕應了一聲,摸摸鹿身,在它耳邊嚷嚷幾聲,雪鹿拍拍翅膀,拉著我們往天上飛去。
我睜大眼看著離我們越來越遠的地面,還有正朝我們微笑揮手的車伕:“他不跟著上來?”瑪門說:“不,一會兒雪鹿自己會下去。我們可以坐其他雪橇下來。”我說:“真像聖誕老人。”瑪門不爽了:“別在魔族面前提聖誕。”我聳肩:“哦。”
飛得越高,雪花顏色就越接近海藍,飄搖旋轉,就像暗夜中的繁星從天而降,縱橫交錯,漫天蔽野。
蒼莽的世界,大雪把回頭路模糊。
越往上走,天際就越黑,不見明月,卻見在夜空下散發出寶石藍光的雪地。
雪花飄點點,飛滿天。像纖細的絨毛,像舞蹈的精靈。柳絮一般綿軟,蜜糖一般香甜。
樹木孤單的軀殼,白雪的漂泊,絕豔傾城,隱忍冰冷,如同魔界君王的笑容。
雪月森林,冰藍的世界。
七瓣的雪花,鵝羽一般翩翩落下,隨著風飄飄灑灑。
森林是一片平野,瓊枝玉葉在樹上輕輕抖動,偶然抖落一片玉雪,幾顆淚珠。
我和瑪門從雪橇上走下,靴底踩碎了殘雪。
流華千里,把腳下的世界染成銀白。
現在是魔界至冷的時候,不會魔法的人來這裡絕對是自己找罪受。瑪門就是個例子。他抱緊我,指尖不斷打顫。重點是,他死活不肯承認他冷。我實在無奈,只有一直用小火球將我們兩個圍住。
一輪明月出現在森林盡頭,一個個玉一般的精緻冰雕發出水晶的光。
月前有兩個緊緊相擁的美麗身影。
男子展開黑色的六翼,將女子裹在懷中。她依偎在他胸前,安靜幸福地躲風。
雪花在巨大的輪月前旋轉,一片一片又一片。
他的身材高挑,跟她站在一起尤為明顯。他跟她說話的時候,需要微微低下頭。
雪落在這銀色的大地上,模糊了回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