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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生那哀求的渴盼目光,我竟然流淚了。我本以為自己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和浸染,那顆心已不再會被打動。可人生就是這樣意外連連,不經意間,一些事情,或一些事情的細枝末節,就會抓住你內心最軟的那部分,使你那雙久已乾涸的淚腺,再次噴湧出鹹澀的液體來。當晚我是握著一支含情的筆寫下一篇求助報道的,我自認煽情的效果比那些“理不斷嚼不爛”的電視劇好出幾倍。
稿子刊出後,結果沒有讓我失望,報社當天收到的捐款就達兩萬餘元,還有很多有錢夫婦開著小車就直接到男生的家裡,非要認他做乾兒子,供他上完四年大學。男生動身去北京的那天,我代表報社去車站送他,他們一家人的臉上已沒了愁苦,全是燦爛的笑容,男生還一再向我表示,他到學校後會經常給我寫信,放假回來會來看我。我從男生那笑得有點不誠懇的臉上,看出了他這話裡的水分,但還是寬容地接納了。真的,我一點兒都沒介意,一個心理時常佔據著陰影的人,偶爾實心實意地做了件好事,還真是幸福啊!
這兩個月裡,黃鸝和那個周彥軍的關係也發展神速,報社門口,能經常看到他們攜手進出,我甚至還在一個娛樂場裡,看到了他們就那麼當著公眾的面,嘴對嘴接吻的情景,看上去,她們似乎把愛情演繹得烈焰翻飛了。而黃鸝對我的態度卻沒了以前的熱情,照面客氣幾句,彷彿和普通同事沒什麼分別。我內心的嫉妒由此漸漸轉化為了對他們的詛咒,我竟希望黃鸝真的是患上了艾滋病,好傳染給周彥軍,然後就讓他們帶著這人世間難治之疾,也去給上帝點兒顏色看。
上週日的晚上,在一個聚會的場所裡,當徐冬向幾個哥們兒宣佈我有了新女友時,我再次無處可逃地成了他們矚目的焦點,他們驚愕之餘紛紛問我:又是在哪張網上撈到的?我只好委屈地向他們解釋——在他們眼裡,難道我只有上網找女朋友的資格嗎?我對他們說:“我和劉艾麗真不是網友,不信你們問冬子啊!”
徐冬確可以作證,因為我和劉艾麗相識的時候,他也在現場,或者說,我們是同時認識劉艾麗的。
幾個哥們兒在這段時間裡也沒什麼大變化。徐冬還是那樣的嘻嘻哈哈,劉大軍和聶雲還是時常在大家面前雙雙閃現,給人一種金屬架般的穩定感,方東方仍沉浸在重尋女友的苦悶中,張兵還是那一副小市民的形象,惟有劉進還算有點起色,他和女友的戀愛已進入了千篇一律的“難捨難分期”。所以,劉艾麗在我生命中的出現,無疑又刺激了他們平淡的生活和已麻木的神經,他們的表現也在情理之中。
當時礙著徐冬在場,我沒向哥兒幾個過多地解釋我與劉艾麗的關係。說心裡話,我真的不喜歡她。可我說,我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是有別的目的,你能相信嗎?
那是一次動機不純的外出採訪,我們的相識,在路上。
十六
說是採訪,其實就是藉機去玩,因為我要去的是一個海邊城市,那附近有一個美麗的海島。而作為我肚裡蛔蟲的徐冬,當然也洞悉了我的伎倆,所以跟單位請了兩天假,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去。就這樣,當我們坐上即將遠去的列車時,就邂逅了劉艾麗。
劉艾麗的座位就在我和徐冬的對面。一路上我們聊了起來,她不但告訴了我們她25歲的芳齡,也告訴了我們出行的目的:她也去我們去的那個海邊城市,是到一個大學同學家玩。我們也才知道了她可能很快就會去紐西蘭。徐冬顯然是想泡人家,想在人家出國之前,再能出一段“祖國之戀”的激|情來,總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地,主動找話題出擊。而劉艾麗卻好像對我有意,不時地會避開徐冬,問我一些問題。
劉艾麗長得很漂亮,面板白皙,個子挺高,腿修長,有點模特的感覺,但從她露出的那雙半截胳膊來看,也不知道她是年齡大了點,還是縱慾過度,肉質已經不像少女那樣緊繃了,有些鬆懈。我不是故意拿著有色鏡片來挑剔她,從一般意義上講,她應該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可我卻不喜歡,關鍵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互相留了手機號,快下火車的時候,劉艾麗忽然對我說,她要和我們坐一趟車返回,並讓我先代她買好車票,這是一個很小的請求,我爽口答應了。
熟男### 第二章(14)
下了火車,出了站口,徐冬忽然就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駱駝,她剃得光溜溜的!”我說:“什麼呀?”“她的呀,半透明的,能看得很清楚!”徐冬看著我鬼鬼地笑,我恍然大悟,照他的前胸就是一拳:“狗日的,你他媽也太下流了!”
其實也不能怪徐冬沒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