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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聽一個小法寺裡過來的佛子下僕說過,他們寺院生活拮据,連那佛子下僕,都要織毯子拿去販賣,貼補寺院經濟。
這要都不是正事,那什麼才是正事?
蘇午給出瞭解答:“多用心研修研修經卷,遮?陀轉輪加持咒可能瞬息施展了?
依止遮?陀帝進行到哪一步了?
這才是正事!
若有一天,你離了無想尊能寺,
離了我,這些密咒修持來的力量,才是你最能依仗的東西!”
聽得蘇午所言,
扎康看向丹加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羨慕。
原來這就是這位尊者所說的正事啊……
他也好想被安排做這些正事……
丹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丹加被蘇午訓斥,
也不生氣,
反而吐了吐舌頭,望著蘇午,身後好似有一條尾巴搖來搖去一樣地道:“我知道啦。
尊者,
最近天氣冷,我想給你織一條毯子蓋著腿哩。”
被變作醜陋小童子的丹加仰望著蘇午,眼睛裡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滿帶幼童對親近長輩的卷戀。
蘇午目光觸及到丹加的眼神,
內心嘆了一口氣,
沉默了片刻,道:“織毯子什麼時候都來得及,修行卻是片刻都耽誤不得的。”
“嗯嗯嗯。”丹加用力點頭,
心裡卻不這麼認為。
待到尊者渡過第三密關,她和尊者就要回到無想尊能寺了,外面哪裡有大雪山這麼冷?
尊者屆時又哪裡會需要一條圖桉歪歪扭扭的羊毛毯子呢?
還是要在這大雪山上,
趁著尊者用得到的時候,送給他,
他才會記得自己!
“走吧。”
蘇午朝扎康揮了揮手,
滿眼羨慕的扎康連忙應聲,隨在蘇午身後,朝經綸院走去。
經綸院的藏經樓中,
三樓,
廣願在臨窗的位置支好桌臺,點了一爐薰香,
又小心翼翼地拿出幾片珍貴的茶葉,
沏了一壺茶,
架在小火爐上慢慢滾著。
隨後就盤腿坐在桌臺一邊,
正襟危坐地等候蘇午上門。
不多時,
樓梯那邊傳來陣陣細碎的腳步聲,
他目不斜視地坐著,直到蘇午和扎康走上了樓,廣願才連忙起身,轉身向樓梯方向,
而後,一眼就看到了八九歲的小童子——蘇午。
即便知道這位無想尊能寺的呼圖克圖,年紀很小,但廣願真正見到蘇午的時候,還是愣了愣。
那般幽微心思,
環環相扣的計算,
竟都出於這樣一個不足十歲的小童子!
“尊者。”
廣願只是愣神了剎那,很快反應過來,向蘇午躬身俯首行禮。
蘇午點了點頭,
邁動兩條短腿,坐到了桌臺一邊。
旁邊的扎康見狀,朝廣願擠了擠眼睛。
廣願有些肉痛地把一個皮口袋遞給扎康,趕蒼蠅似的將扎康趕出了藏經樓。
——那皮口袋裡,是他這個月的所肉乾。
他雖然是大雪山的紅衣僧,
這地位放到外界去,自然尊崇。
可在大雪山內,
一個紅衣僧算得了什麼?
一個月照樣只有十條肉乾。
“尊者,請用茶。”廣願坐回座位,把那一盞茶色暗紅發黑的茶水推到蘇午跟前,
他內心有些忐忑,
擔心蘇午不習慣這傳自漢地的茶水味道。
蘇午點了點頭,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放下茶盞道:“廣願上師喜歡這樣飲茶嗎?我聽說,漢地的人們多是這樣簡單沖泡茶水,
卻能將茶水的韻味展現得淋漓盡致。”
“尊者當面,
不敢稱上師。”廣願連忙回道,“弟子每月例供不多,只有一小把茶葉而已。
但著實喜歡這般用茶。”
“今時已沒有漢地人來密藏域了。
廣願可有聽說過漢地的訊息?”蘇午眨了眨眼睛,向廣願出聲問道。
“其實有些處於密藏域邊緣的法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