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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各國進貢的寶貝,公主的家眷們都想巴結他多手下留情。
程譽是清亁天最板正剛阿的仙,他在祁遠身邊呆了這麼久,自然瞭解祁遠的脾性,若是真收了這些寶貝,恐怕以後都不用出現在清亁天了,況且,他在祁遠身邊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對於身外之物,他根本從不上心。
當程譽把這一堆寶貝悉數謄記在冊子上交給祁遠過目時,祁遠只掃了一眼清單,問道:“落瑤有沒有送?”
程譽:“沒。”
祁遠眉眼淡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程譽又問:“怎麼處理這些?”他這句話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如何處理這些寶貝,另一層是,如何處理這些賄賂的人。
祁遠看也不看道:“先放著吧,以後老天君生辰的禮物,就從這裡挑吧。”程譽的嘴角抽了抽。
與早上莊嚴肅穆的太極殿不同,選妃大賽被安排在華宵殿,老天君和老天后說是要尊重太子的意見,沒有來。
年輕的新任天君高高坐在上座,看著滿殿的鶯聲燕語,聞著空氣裡瀰漫的各種水粉味兒,冷漠的臉上面無表情。
下意識去尋找一個身影,眼光輕輕一掃,瞬間柔和下來。
今日的落瑤穿得與往日不同,一身素淨的白裙,頭上一支小巧的白玉簪,極清麗的臉龐上,刷了一層薄薄的脂粉,飽滿雙唇泛著自然的嫣紅,彷彿要透出水來,素雅的白與周圍的奼紫嫣紅形成鮮明的對比,更顯得她如一朵芙蕖清雅出塵。
這朵芙蕖正低頭執著地剝著一個大核桃,剝不開,又用牙齒咬了咬,大概咬開了,因為祁遠看見落瑤彎著眼睛笑了笑。
祁遠覺得不論是上午的登基大典,還是此時的選妃大賽,這樣靈動活潑的落瑤,總能讓他覺得舒心。
連他都覺得沉悶的登基大典,落瑤卻能端莊地坐一上午,他不明白她為何要去觀禮,可能是興之所至,可能是好奇,不過他寧願她是特地來看他的,有時候祁遠的思路很簡單,他希望怎樣,便覺得事實本就該如此。
她一向曉得大體,該活潑時古靈精怪,該溫柔時善解人意,該穩重時端莊肅穆,雖然有時候有些荒唐,偶爾會去冒著生命危險摘個果子什麼的,不過以後他在她身邊便不存在這些問題。畢竟她年紀比他小太多,正是愛玩的時候,雖然才剛滿三萬歲,但是與其他佳麗公主相比,她已經做得好太多了。這幾萬年來,能入得了自己眼的女子,算來算去,好像就這麼一個。
目光轉到她身邊的古琴,祁遠不露聲色地笑了笑,還會彈琴?唔,和他的愛好一樣,這簡直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天后嘛。
落瑤感到有一束目光一直在身邊盤桓不去,抬頭時剛好撞進祁遠灼灼的視線,微微愣了一下,剛伸出去準備拿核桃的手訕訕地縮了回來,端正了一下身子,對祁遠露出一個禮貌而又矜持的微笑。
祁遠覺得,這笑容也如此雅緻如此與眾不同,這頭也點得輕重適宜,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第19章 再聞霜落似絮語,琴心如水兩相宜
落瑤的矮几突然被誰撞了下,桌上的幾個核桃骨碌碌滾到地上,落瑤正要去撿上來免得旁人踩上去摔跤,核桃卻被一雙三寸金蓮輕輕踩住,嗑嚓一聲,碎了。
順著精緻的錦鞋往上看,一身華麗的紅綢緞裙,濃豔的臉上透著一絲厭惡冷淡,額間一點硃砂紅,十分標誌的一個美人。
落瑤想不出她是誰,但她再怎麼懵懂,也感覺到這個美人來意非善。
落瑤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她討厭別人俯視她,不卑不亢地道:“請問,這位姑娘是何意?”
美人抬起她的小腳,又踩碎一個核桃,彷彿她踩的不是核桃而是什麼討厭的人,冷哼了一聲道:“聽聞有人堂而皇之勾引天君,我到想問問,你又是何意?”
勾引這個詞,最近聽得實在太多了。
落瑤其實有點想不通,雖然她從沒勾引過誰,但是從這個美人咄咄逼人的語氣中聽得出來,這個“有人”,指的應該是她吧。
落瑤還在思考,美人似是對她如此愚鈍有點惱:“這清亁天誰不知道我是老天君定下的兒媳,你有何資格與天君當眾琴瑟相合?我那兩丫鬟從地藏菩薩那兒回來,簡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們可是親眼見你勾搭天君,還牽著他的手不放的。”
一席話點醒了落瑤,她恍然,原來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南宮蔓蝶,落瑤記得那次霽月亭擺宴,當時祁遠說她生病了,這位蔓蝶公主確實沒有來,大概是後來聽說了自己與祁遠跳舞,才讓她產生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