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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來心裡正惆悵,聞言露出一副苦相道:“你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青年沒想到袁來開口就是這麼個問題,他卻沒有笑,而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覺得是南與北的距離。”
袁來用一種看稀罕物件的眼神看著他,悶悶道:“我以為你會回答是生與死的距離。”
青年淡然地笑了笑:“生死於修行而言不是很重要的。”
“你是修行者?”
“是。”青年點頭。
袁來眼睛一亮,道:“那你能告訴我修行是什麼嗎?”
青年一怔,卻不說話,直到等他的茶杯端上來才道:“我自己也說不清的。”
見同桌少年疑問他無奈地一笑道:“家師給我出了一道題,叫我體悟其中道理,我琢磨了近兩個月也毫無頭緒,你說就我這種悟性又哪裡能說清楚什麼是修行呢。”
這話有些突兀,本不該輕易對一個陌生人講,但是也許是憋在心裡苦惱的太久了想找人傾訴,恰巧對面的少年看上去就是個不錯的人選,所以青年猶豫了一下如此說道。
“什麼題目?”
袁來感興趣道,想到做題他忽然就來了興趣,這是他很喜歡玩的一種事情。
青年也沒有報什麼希望,看著袁來好奇便輕輕將手指貼近了茶杯水面,似乎是沾了一下茶水然後用溼潤的手指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
袁來眼睛一亮,他分明瞧見那手指沒有觸及到水面,那水珠就浮起自動粘在了指尖!
這戲法實在是漂亮得緊。
兩個字是倒著寫的。因為兩人是相對而坐,所以為了讓袁來容易地觀看,青年乾脆倒著寫了。
讓人讚歎的不是這份細膩心思,而是即便是倒著寫,這兩個字寫的也十分漂亮!
袁來上輩子的書法造詣不低,那是他很少的幾樣可以拿出來吹噓的本事,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樣書寫的難度,對這帥氣的茶客也更高看了一眼。
“就是這兩個字了。”
袁來定睛一看,是“出”和“重”兩個字。
看上去毫無瓜葛的兩個字,青年收回手,悵然道:“家師說讓我體會其中的道理,可惜……”
他嘆了口氣,語氣中不乏挫敗感。
然而就在他嘆息聲剛剛落下,就只見對面少年一臉古怪地看著他道:“你讀的書多麼?”
“啊?”他一愣,頓了頓回答道:“我自幼通讀道典和百家修行心得筆記……”
袁來卻打斷了他:“我說的不是什麼道典,而是那些歷史傳說,野史書冊。”
“這……無用之物……”青年茫然解釋道。
“那就對了,你應該多讀點書才對。”袁來眼睛一搭,下了定語。
只是微微呆滯,那青年便驚訝道:“你知道這兩字的意思?”
袁來呵呵一笑,在對方的訝異眼神中慢吞吞說道:“你……聽說過倉頡造字吧?”
倉頡這個人物在這個世界是存在的,袁來閒著無聊翻弄自己房間那本《啟習》的時候就見過這個人物,和記憶中的相同,都傳說是造字的鼻祖。
“倉頡大師我當然是知道的,那是上古時候一位極其強大的修行者。”白衣青年道。
“……”
袁來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多讀點書了。
“傳說中有一個故事,”袁來定了定神悠然道:“倉頡造字之後名氣漸大,變得有些眼高於頂,造字也馬虎了起來,這件事傳到了黃帝的耳朵裡,對於臣子的這種變化黃帝很不滿,但是又不便直接指出,於是他找到了一位長者商議。”
“古時候用繩結法計年月,這位長者雪白的鬍鬚上竟然打了一百二十多個結,證明他已一百二十餘歲。這位長者沉吟良久然後就去尋找倉頡,正趕上倉頡教導人們識字,長者也不說話就在人群后面聽,等人群散去他才找到倉頡請教。”
“倉頡啊,我老眼昏花有幾個字實在糊塗,你肯不肯再教教我?”
一百二十多歲的長者詢問,倉頡不敢造次,恭敬道:“您說。”
老人道:“你造的‘重’字,是千里二字的結合,表明千里之遠,應當念做出遠門的‘出’字,而你卻教人念做重量的‘重’字;而兩座山合在一起的‘出’字,本應當是表明重量的‘重’字。你卻又教成了出門的‘出’字,這實在是讓我糊塗啊,只好請教於你。”
倉頡於是幡然醒悟,摒棄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