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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霖得意洋洋,從愁眉苦臉頓時變成了榮光煥發,似對自己當初的決定佩服不已就差自誇為當世伯樂了。
老丁則苦笑著連連點頭,只是回想起見袁來的那個清晨,就衝著那少年的一雙眼睛也不像是個草包啊?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搖了搖頭,總覺著有些古怪。
京城西邊賭坊當天就推出了一份預測榜單,用以供京都市民預測這初試的成績人選。
當然,這只不過就是一種披著榜單外衣的賭博而已,據說近來有關於北宗考核的盤子就開了大大小小几十個,不可謂不壯觀。
榜單如今佔據著第一名的是西陵趙西坪,西陵趙氏是書香大家,而趙西坪據說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人物,極小的時候就由家中的修行者教導,很早之前就突破了第一境,然而這麼多年卻始終壓著天分沒有進入第二境,單以其文才而論,如果是要考科舉那也是能爭一爭狀元的人物!
而第二名就是謝家的謝采薇,謝采薇始終極其低調,但是在一些有心人的宣揚下其名聲亦不弱,但最關鍵的之所以能排名如此之高還是因為這裡畢竟是京城,而王謝兩家在京城的底蘊實在是雄厚的嚇人,不少人單純就是因為她的姓氏就毫不猶豫往盤口裡灑下了大筆的銀子。
劉重湖排在了第二十一位,很低,但也並不出人意外,他雖在沈城聲名赫赫,但是這裡畢竟是京城,加上他又沒有展示才能也未曾活躍於人們的視野中,因此能排這個名次也是正常。
就連施青霖都排在了一個過得去的位置,當然了,能排這個名次也離不開他自己往盤口裡扔的不少的錢財。
每次北宗開考都會有這個預測榜單,每年的每一個位置的人選都從來不固定,然而今年卻是不同,在榜單的最末尾赫然寫著袁來的名字,儘管榜單上的名次不停地跳動,但是他卻牢牢佔住最後一名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撼動他分毫。
“這也是一種本事,你說是不?”袁來站在書桌前,看著桌上那張預測榜單,心情似乎很好。
袁梨苦著臉看著自家少爺想了想終於還是點頭道:“確實,是本事。”
“只是……少爺你把這位置抓的這麼緊是不給其他人機會了啊,這有些不講理了。”袁梨苦笑道。
“不講理?好像是有點啊。”袁來竟然很認真的點點頭,似乎完全沒有聽出袁梨的調侃。
“要不,我往那些賭盤子裡扔點錢?好歹能讓少爺你的名次往上提一些。”袁梨善意地建議道。
平心而論,這是個好主意,但是袁來卻搖頭道:“京城的賭徒們也不容易,咱就別往裡扔錢了,咱家也不差那幾個錢,要是讓那麼多人輸的太慘那也太不人道了。”
如果他狠心投入大量的錢買自己透過,那按照如今的賠率肯定會讓很多人輸紅眼,袁來很大度地不打算這麼做了,這在他看來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雖然在袁梨聽來更像是胡話。
而此時就在袁來交白卷這件事成為了京城民眾茶餘飯後的笑談的時候,北宗外院的評卷工作已經悄然開始了。
“這次參與批卷的不僅有翰林院的十七位大學士,還有去年的殿試三甲,以及京城名儒,陛下有命,他們自然不敢不盡力,只是不知院長您安排了誰來評判那道附加題?那道題畢竟不是一般人可以一觀的。”
北宗外院的一位大執事躬身問道。
屠蘇聽完屬下的話便道:“附加題麼,按照往年的慣例是請內院長老來評,但是這些年每次筆試敢於挑戰附加題的都只是寥寥幾人,就那幾份答案也大多是取巧胡寫亂答而已……也難為那些考生了,這麼短的時辰,大部分連前面的題目都無法完成,更何況附加題,長老們這次竟無人願意前來,這題……”
屠蘇嘆了口氣,道:“就由我來評吧,你教他們將每份試卷的附加題都單獨拿出來,署名送到我這裡來。或許……今年能有一些驚喜呢?”
“是。”大執事點頭退下,心中卻想著驚喜又哪裡是那麼容易得來的?五百年來答出那題的也才不過三人而已啊。
……
厚厚的試卷平攤在一間大房中,房間內數十位飽學之士已正襟危坐,光從這陣容上便比科舉閱卷的那批人檔次都要高了一級。
領命的大執事推開了門,環視室內一圈,道:“屠院長這次主判附加之題,請各位將每份試卷的附加之題抽出,標記數碼,有勞各位先生了。”
即便他是北宗人,面對這些沒有絲毫神妙之力的飽學儒士依舊不敢有絲毫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