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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孫昏迷了三天三夜,紅衣女人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三天,從未表現過疲倦,喂湯水換藥,擦洗身子,全都親力親為。
直到第四天早晨,紅衣女人卻說要走。
我有些驚訝,指著還未清醒的季孫對她說道,“他還沒醒呢?你放心走嗎?”
紅衣女人這幾天水米未進,看起來又憔悴又清瘦,神色卻沒有了剛來時那種焦慮,又恢復了從前的寡淡,“該做的都做了,他醒不過來我也沒辦法了,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我走了以後,他若是醒了,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說著,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愣了愣,還想說什麼,祁天養卻制止了我,只是叫我去季孫身邊看著。
過了一會,他端來豬蹄湯,對我說道,“你這幾天也忙前忙後的,自己的傷勢一點都沒有恢復,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便用勺子餵我喝湯。
我一邊喝,一邊問道,“那個紅衣女人為什麼要走?我覺得她挺緊張季孫的啊,還有,為什麼她連自己來過都不想讓季孫知道?”
祁天養白了我一眼,“笨!他們一定發生過什麼,我猜是很大的過節,而且,我猜季孫很快就要醒了。”
我一聽立刻高興起來,也懶得追究紅衣女人奇奇怪怪的行為了,“你怎麼知道?”
祁天養又白了我一眼,“你簡直笨得令人髮指!紅衣女人衣帶漸寬終不悔的在這守了三天,你真的相信她會在這個關頭不顧季孫的生死走嗎?除了確定季孫已經沒有大礙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會走?”
我完全愣住了,感覺自己跟祁天養在一起,每天都在懷疑自己的智商。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祁天養的推測一點都沒錯,因為床上的季孫開始微微的扭動的自己的身體,濃粗的眉毛緊緊的蹙起,他那滿臉的刺青,也因為他的痛苦顯得有些猙獰起來。
我連忙走過去,對著他輕輕喊道,“季孫,季孫!季孫!”
在我喊了他足足有十多分鐘之後,他終於緩緩地睜開了血紅的眼睛。
一眼看到我和祁天養,他卻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從喉嚨裡擠出兩個沙啞的字眼,“謝謝。”
“你怎麼受的傷?是你那個傻X妹妹乾的嗎?”祁天養立即問道。
季孫的眼神裡有一絲恐懼稍縱即逝,“烏娜……”
“真的是她?”連我也氣不過了,那個驕縱跋扈的女孩子,竟然連自己的骨肉血親都這樣對待!
可是季孫卻搖了搖頭,低低沉吟,“不是烏娜,烏娜被他們抓走了……”
“他們是誰?”想到那個身手矯健又一臉兇相的烏娜,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把她制住抓走。
“山魅……”季孫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體都微微發抖了,眼神裡滿是恐懼。
“山魅到底是什麼?”祁天養並不知道山魅是什麼,我也只是模模糊糊的聽季孫提過一次,說山魅是山裡的精怪。
季孫心有餘悸的說道,“你說它們是什麼,它們就是什麼。它們是來報復的,因為烏娜,烏娜把懷了山魅種子的女孩推下了天坑,觸怒了所有山魅。”
“你們村裡其他那些老頑固呢?”祁天養不經意問道。
季孫的眼角卻突然湧出淚水,久久沒有說話。
祁天養冷笑一聲,“那些老頑固,落得這個下場,也不能怪旁人。”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追問道,“什麼下場?”
季孫喉頭哽咽,喉結滾動,半晌才說道,“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它們搶走了烏娜,我沒能把她搶回來……”
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那個深山之中靜謐的小村落,臉上刺著古老圖騰的蠻悍村民們,居然全都死了?!
祁天養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道,“我就知道,以你的身手,想逃脫出來,並不是大問題,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是為了救那個想把你推下天坑的半吊子妹妹,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季孫抿起輪廓堅毅的嘴唇,許久才道,“她雖然沒有把我當成哥哥,我卻一直把她看做我最親愛的小妹,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現在這麼恨我,也是怪我……都怪我,母親因我而死,她心裡過不去這個坎……”
季孫的話語幾乎快要接近他心中的秘密深淵了,九年前,那個村落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季孫從此沒法抬頭做人?讓他口中乖巧聽話的烏娜變成了那樣?讓整個村子裡的人視外來的人如猛虎野獸?老族長口中毀滅了整個村莊的神秘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