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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痕轉過身,看著弦月,低低的叫了聲:“公主?”
弦月抬眼,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她覺得自己該笑,因為那是那個人的希望,簡簡單單開開心心的活著。
“您這些年過得好嗎?”
弦月點了點頭,使勁的點頭,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過的很好,然後,看著雲輕痕,一字一句,不容置疑:“我過的很好。”
她起身,拍了拍雲輕痕的肩膀:“這些年,辛苦你了。”
弦月手指著那混沌的天色:“我會醫治好哥哥的。”
那是不容任何質疑和反駁的口吻,雲輕痕抬頭,燈火搖曳,那雪白的肌膚染上了點點的昏黃,殿下的病,能不能醫治的好,他一直伺候,最是清楚不過,可是這一刻,他卻忍不住相信,有朝一日,殿下真的會好起來。
“我進去看看哥哥。”
她拍了拍雲輕痕的肩膀,轉身,推開門,她的動作很輕,唯恐吵醒了鳳久瀾。
屋子裡,桔黃的火光跳躍,並不甚明亮,房間裡的一切也都是模模糊糊的,弦月走到床邊,坐在床榻旁,看著床上的鳳久瀾,輕輕的整理著他的凌亂的發,低低的叫了聲:“哥哥。”
他的臉色蒼白的讓人心驚,就算是嘴唇,也是淡淡的櫻色,沒有一點血色,弦月的手,劃過他的眉峰,就算是睡著的時候,也是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的頭貼在鳳久瀾的胸口,對他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那些沉重的擔子,她會替他分擔的。
弦月靠在鳳久瀾的身上,嘴角微微的上揚,睏意慢慢的席捲,慢慢的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雪白的被子竟然是薄薄的水色,她笑了笑,有些自嘲,她居然在夢裡哭了。
雙手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才發現鳳久瀾的雙頰通紅,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她嚇了一大跳,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很快縮回了手,推門跑了出去:“輕痕,輕痕。”
雲輕痕早就帶好了隨行的御醫候在門口,聽到弦月的叫喚聲,讓御醫走在前頭。
弦月瞧了眼從身邊經過發鬚髮白的老頭一眼,眉頭擰起,都是庸醫,要不然這麼些年怎麼一點起色都沒有。
“你去請君品玉來。”
驀然想到什麼,指著屋內的鳳久瀾:“你讓那御醫先給哥哥看看,我親自去找君品玉。”
☆、第六十章:提前病發
當年隨同始皇馳騁沙場的除了那幾個戰功赫赫的諸侯王,也有不少江湖有志之士,他們不慕名利,只求一個太平盛世,百姓安居,天下一統之後,他們謝絕了始帝的封賞,逍遙江湖,始帝感念他們的功德,在修建天府時特意劃出一塊地,閒暇時一聚。
君品玉所在的神安閣和蘭裔軒的蘭宣殿不同,距離海棠苑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弦月趕到君品玉所在的神安閣時,素白的衣裳黏在身上,弦月這才驚覺自己溼答答的,一身露水。
冬日裡的陽光出來的很晚,天,已經大亮,可那射在自己身上的光線卻沒有半分的暖意。
弦月直奔君品玉的主臥,走到門口,忽被人攔住,她停下,撩開擋在臉上凌亂的髮絲,看了守門的那人一眼,雖是風塵僕僕,卻依舊難掩天生的威儀。
那人原是不讓的,看到弦月眉間的硃砂,頓了頓,弓著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那日秋陽客棧發生的事情,這幾日傳的是沸沸揚揚的,素衣素顏,眉間硃砂,還有腰上的玉笛,顯然那人是認出弦月來了,他一個守門的奴才,自然是不敢得罪鳳國的公主的。
“君品玉在裡邊嗎?”
弦月隨口問道,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那人緊跟著身後,唯唯諾諾:“神醫還在休息。”
縱然是給他是個膽子,他也不敢直呼神醫其名的。
弦月擺了擺手,那人弓著身子,停在了遠處:“君品玉。”
弦月叫了聲,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屋內的人卻可以聽的一清二楚,卻不見裡邊有任何反應,弦月心急,直接撩開珠簾,被子摺疊的整整齊齊的,哪裡有君品玉的人影。
她衝了出去,指著屋內的床榻,對守門的人,一臉的焦灼,像是火燒著了尾巴一般:“不是說君品玉在裡邊休息嗎?人呢?”
那人抬頭看著空蕩蕩的床榻,小心翼翼的瞅了弦月一眼,嚇的跪在地上:“小的也不知道啊。”
弦月哼了一聲,跑了這麼久,沒把君品玉帶走,她如何能夠安心回去,暗想宮裡帶來的那個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