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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聽她提到被他折斷手的三皇子,在他看來,他的月兒下手自然不算狠的,反而覺得那樣做太過便宜他了,不過這樣一想,也覺得弦月不是那種會讓別人欺負的人。
這樣的兩兄妹,他們的底線都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這也是寧三皇子倒黴,若在平時,或是當時鳳久瀾不在,便是他罵破了喉嚨,弦月也不會搭理他,她那樣做,一方面是為了讓鳳久瀾放心,另外一方面,也算是徹底絕了寧雲煙的想法。
她和鳳久瀾之間,註定有一個人的幸福是要為鳳國犧牲的,她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憧憬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不過她早就絕了自己的那些念想,老天對哥哥已經很不公平了,這些年來,他過的比自己辛苦,今後,有她在身邊,她希望他每一天都能開開心心,而不是整日與自己的另一半,相敬如冰。
“那你的師傅呢?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隔開這麼多年,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輕柔小心的動作,十分靈活,半點不會扯到她的傷口,一點也不會像其他男子那樣,笨手笨腳的。
柳心悠,柳心悠,弦月直直的盯著鳳久瀾的頭頂,閉上眼睛,汲取著那讓自己溫暖的熟悉氣息,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心底滔天的憎惡,深吸幾口氣,臉上恢復了一貫的笑容。
“你說柳心悠啊。”
她笑著,口氣悠閒。
鳳久瀾將她手上的傷口包紮好,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了。”
弦月憋了口氣,嬌俏的臉蛋飄出兩片紅雲,低頭害羞道:“哥哥,我都這麼大了。”
只有她知道心裡明白,她這樣做,根本就不是因為害羞,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太多,如果被哥哥看到,他一定會自責難過的吧。
鳳久瀾看著她,小女兒一般的嬌羞,撫摸著她的腦袋,差點忘記,他的月兒,已經長大,可他的記憶卻還停留在她四歲離開的那年,那個時候,她不及自己的腰高。
他還記得,那個晚上,她親手為自己做了壽麵,她踩在凳子上,整個人趴在桌上,才能將食盒開啟,一晃眼,她已是亭亭玉立。
是呀,她長大了,他剛剛不是還想為招一個能代替他照顧她一輩子的駙馬嗎?
“柳心悠怎麼了?”
柳心悠對她做的事情,完全就可以用四個字形容,罄竹難書,不過那些,她都不會說的。
“哥哥知道我吃東西為什麼這麼粗魯嗎?”
弦月選擇了她最輕的一個罪行:“她這個人很懶很笨,自己不會燒飯,這些事情都讓我做,每次我剛燒好飯,她都差不多把菜給吃光了,我只能吃白米飯。”
她幾次三番,差點把她餓死。
她會在想那個男人發瘋的時候,用鞭子狠狠的抽自己。
她會在自己偷偷看醫書的醫書,將他們扔進火裡燒了。
她還用哥哥的安危,時時刻刻威脅著自己,直到現在,她還無法擺脫她的噩夢。
“月兒,不要瞞我。”
弦月抿著唇,使勁的搖了搖頭,做發誓狀:“我沒有。”
她呵呵的笑著,環住鳳久瀾的手臂,靠在她的懷中:“後來我學聰明瞭,每次做菜都會放好多的鹽,柳心悠她就沒讓自己做飯了,我可不管她是誰,她敢欺負我,我就敢欺師滅祖,哥哥上次不是看到了嗎?我要是兇起來,也能把她壓在地上毒打一頓的。”
不過,那真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若非蘭裔軒他們幫忙,她哪裡能把她壓在地上打,發洩這麼多年來心裡的怒火。
鳳久瀾沒有再問,輕輕的拍著弦月的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他的指尖微涼,還帶著濃濃的藥味,涼涼的,一點也不難聞。
弦月靠在他的懷中,看著桌上搖曳的燈火,整個人覺得迷迷糊糊的,睏意席捲而來,她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三天三夜,她幾乎沒有閉眼,現在,靠在哥哥的懷中,她真的覺得好睏。
“想睡就睡吧。”
模模糊糊的,她覺得那聲音和那熟悉,就像腰間胎記一般,烙在了腦海,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她笑了笑,眼睛一點點慢慢的合了上去,在鳳久瀾的懷中蹭了蹭,嘴角上翹,熟悉的溫度,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她居然躺在哥哥的懷中。
“哥哥。”
她輕輕的叫了聲,在鳳久瀾的懷中,慢慢的睡了過去。
鳳久瀾低頭,藉著屋裡的燈光,看著懷中的弦月,彷彿懷抱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