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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除了這些,弦月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等蘭裔軒好了,她一定會讓人好好報答他們的救命收留之恩的。
蘭裔軒躺在床上,被水浸泡過的衣裳皺巴巴的,弦月將他身上的白色繃帶解開,渾身上下,也不知是不是在水裡浸泡的太久,那一道道傷口看起來有些浮腫,誒她咬過的肩口,那傷口連著傷口,十分的猙獰,模糊的血肉,早就看不出哪裡是她看過的痕跡了,這些傷口,全都是因為她,就算是將來好了,用再好的藥也會留下傷疤了,現在她是怎麼都忘不了了。
左邊胸膛的位置,有明顯被尖銳之物傷過的痕跡,那傷口很深,足足有她的掌心那麼大,真的就像那大夫說的,要是再深一點,恐怕真的就沒命了吧,那麼深的傷口,看著便讓人覺得驚心,而弦月確實如此,此刻她的掌心正不停的冒著冷汗,隨著那白色紗布的一點點解開,她的心也是跟著一起,一陣一陣的緊縮。
她一邊小心的揭開紗布,一邊不停的掉著眼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只是覺得難受,心口痛的厲害,想忍卻怎麼都抑制不住,心疼的厲害,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躺在船上昏迷不醒的也是自己,她真的就希望那樣,讓蘭裔軒也嚐嚐看著這是什麼滋味。
現在,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誰更傻一點呢?以前她總說蘭裔軒自私自利,帶著仁義俠名面具的偽君子,可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評價了?蘭裔軒,他就是個笨蛋,就是個傻子,沒錯,就是傻子笨蛋。
她願意為了哥哥捨棄性命,那是因為哥哥一心為她,不曾有任何的私念,最開始是她先付出的,她感受到了他的愛,所以不顧一切的想要將這份愛留住,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甘之如飴,而蘭裔軒呢?她對他,從來都是冷嘲熱諷,他們兩個,以前在一起,也是針鋒相對,她不認為自己哪裡對他好了,為什麼他還要那樣做呢?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了?
弦月的動作十分小心,指尖若是不慎碰觸到蘭裔軒的傷口,昏迷的蘭裔軒沒反應,她倒是先張大嘴巴驚呼起來了,眼淚掉的更兇,緊咬著牙,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累累的傷痕,替他上了藥,然後重新包紮好。
都已經這麼久了,這傷口怎麼還不見好,他怎麼還沒醒過來,想到這個,弦月不由的就想到柳心悠,卻已經沒了以前那麼濃烈的憎恨,只是心裡卻還是埋怨,若不是她以前在梨花齋的時候,不準自己接觸醫書,現在的她對這個也不會一竅不通,至少能為蘭裔軒看看,而不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乾著急。
乾淨清澈的水,上邊漂浮著一層濃濃的血紅色,那血絲在毛巾的四周縈繞著,弦月將水倒掉,去外邊的院子打了盤乾淨的清水。
翠菊家的房子很大,有點像現在的四合院,小院的正中,是一口古井,兩邊是茂密的大樹,住在這裡的,不止翠蘭一戶,許是男人們常年不在家,鄰里們相親相愛,相互幫助,十分的團結,孩子們也玩在一起,每天都可以聽到他們玩遊戲或者是說笑的聲音,而那些撐起半邊天的女人們經常是在地裡忙著農活,因為常年在太陽下暴曬,這裡的女子看起來面板有些黑黑的,長的也比楚國營城的女子結實多了,老人們則呆在家裡,幫忙照看小孩,或者是幾個人聚在一起,聊著天,靜謐而又舒適。
弦月重新換了盤乾淨的水,問翠菊要了刀片,翠菊將蘭裔軒的雪魄一併交給了弦月,弦月替蘭裔軒將下巴的鬍渣清理乾淨,順便打理了頭髮,換上乾淨的衣裳,完成這些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夕陽西下的河村十分美麗,那是絲毫不遜色於燕京望江樓的美,如果說那個地方繁華喧囂,見證的是燕國的富貴,而河村的話,那豔麗的殘陽,縱然是如火一般的顏色,也是讓人心情寧靜的,尤其是河邊。
河村之所以命名為河村,就是因為這條長長的河流,河水的源頭,就是死亡谷和這個地方的分界線,那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
傍晚的河流,水面波光粼粼的,像是夏日夜空的星辰,河水並不是很深,只沒到她的膝蓋,岸邊是一排排的大樹,春天來臨,萬物復甦,那些原本已經枯黃的樹葉漸漸的長出了新芽,這個時候,清澈見底的河水,經常可以看到小魚游來游去的,這個時候,河村的孩子們赤著腳,將褲子擼上去,正在河裡捉著魚,靈活的身子一撲,濺起陣陣的水花,然後呢,高高揚起的手就會有一隻寸長的小魚,動作十分的熟練。
弦月取出懷中的竹筒,那是上次離開磐城時,念安霸給她的,她扯開竹筒,七彩的煙火迸射,在漸漸暗沉下來的天空中綻放出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