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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白戰楓難得的嘲諷,她比蘭裔軒還要從容。
她轉過身,青絲飛揚,一邊臉頰被髮絲擋住,另外一邊在燈光下折射出瑩潤的光澤,或明或滅,她勾唇,伸手將擋在臉上的髮絲撥開,五官精緻,硃砂妖嬈,尤其是那雙眼睛,乾淨清亮,恍若天上所有的星辰倒映其中,隨隨意意的一個動作,卻透出尋常女子如何也沒有的瀟灑不羈來。
白戰楓愣住,忽覺得心跳有些失常,而弦月,仰著脖子,湊近他的臉,自信一笑:“本小姐天上麗質難自棄,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的。”
言罷,轉身看向身後靜默不語的蘭裔軒:“蘭公子。”
蘭裔軒轉身,看向弦月,面容平靜,目光沉靜,臉上掛著一貫親近的笑容,高貴雍容,依舊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之感。
弦月挑了挑眉,繼續問道:“你覺得呢?”
蘭裔軒抿唇,做認真思考狀,半晌,微微頷首,很是認真道:“弦月行為舉止,能常人所不能,又豈是那些尋常女子比得上的?”
弦月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蘭裔軒一眼,不在看他,心裡暗自腹誹,她怎麼能指望狗嘴裡吐出象牙來呢?全天下的人都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對我這不尋常之人關心備至,體貼入微的,想來也非正常之輩。”
弦月轉頭對著蘭裔軒莞爾一笑,燦爛如花,不見半分怒氣。
“可是白公子,蘭公子?”
弦月向前走了兩步,忽見門內有一中年男子,伸手跟著兩小廝,躬身走到白戰楓跟前,看其衣著打扮,應是樓王府的管家。
“宮裡來人了,殿下在裡邊招呼分不開身,特讓王福的來迎接幾位。”
他的態度十分恭敬,卻又不會讓人覺得諂媚。
“雷雲,雷安。”
蘭裔軒淡淡的開了口,一直站在身後的雷雲雷安上前兩步,將手上拿著的壽禮遞到那身後兩個小廝手上。
“幾位,請。”
王福讓道,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白戰楓看了他一眼,走到最前邊,念小魚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上去,蘭裔軒看著弦月,卻見她邁開腳步,猛然跳到王府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福蹲著身子,也沒仔細看,肩膀忽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嚇了一大跳,向後連續退了好幾步,險些栽在地上,最後被弦月拉住,抬頭,對上的便是那雙滿是興奮的眼眸,就像是子夜的星辰,閃閃發亮,直照到人的心裡,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王福,三殿下生日,準備了什麼好吃的?是什麼酒?”
她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忽然轉過頭:“其實我最想喝的是雪中燒。”
王府抬頭,看著弦月的笑臉,忽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雪中燒,又名血中燒,酒呈紅色,像是流動的血液一般,而它確實是用血釀造而成的,按理說,這種酒和金豆腐一樣,只有低賤的平民才會引用,那些身份尊貴的王公貴族應是相當不齒的,不過呢,這種酒的取材十分珍貴,皆是難尋的野生動物,再加上上等的藥材,而且只取其額頭上的血,並不傷性命,十分滋補,烈性十足,還有血腥味,一般江湖漢子才喜歡。
“除了吃喝睡覺,你就不能想些別的嗎?”
白戰楓轉身,突然折了回來,拽著弦月的手,就往裡走。
弦月任由白戰楓拉著,不停的向後退步,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卻盯著蘭裔軒,若有所思:“蘭公子,你說動物和人的血會有什麼不同?”
蘭裔軒對著被弦月嚇的愣在了原地的王福微微頷首,跟了上去,與弦月清亮的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眸對視:“你會知道的。”
☆、第三十九章:壽宴風波(二)
燕國富有,這樓王又是燕王最疼愛的兒子,這樓王府自是雕樑畫棟,金雕玉砌,無一不精巧細緻,恨不得把周朝上下最好的東西全搬了來才好。
府內的走廊上,綵帶宮燈,燈火通明,恍若白晝,兩旁的樹上,皆掛上了豔紅的錦綢,十分奢華,每棵樹上懸掛上燈盞,照在那綵緞上,襯的那顏色越發的豔麗,假山嶙峋,染上了溼氣,五光折射,目眩琉璃。
清安水榭,四周紅燈高懸,正中間懸著八個夜明珠,拱著塔尖,正值荷花盛開的季節,滿池白荷,兩邊的案臺上備上了各式水果珍饈,乾淨靚麗的色彩,看起來就覺得美味。
弦月等人趕到的時候,諸位皇子已經到了清安水榭,太子燕榮旭未到,燕宇樓被一群大臣圍在正中,眾人皆是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