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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珠閣開在六合巷,是間古玩鋪子,陸明玉這輩子還沒來過,但前世楚行出事,他母親的嫁妝就暫且由太夫人打理,當時太夫人傷心欲絕,叫陸明玉幫忙照看幾月,陸明玉便知道楚家有這麼一件古玩店。
楚行說他巳時在此等她,陸明玉故意巳時才從家裡出發,馬車一路繞過來,約莫用了兩刻鐘。
“姑娘,到了。”車伕看眼旁邊靈珠閣的牌匾,穩穩地停下馬車。
採桑先下車,陸明玉再次正正頭上的帷帽,才低頭跨了出去。
時候尚早,巷子裡行人稀稀落落,靈珠閣門前更是安靜。車伕牽著馬車挪到旁邊的巷子裡,陸明玉領著採桑跨進店鋪。隔著帽紗掃視一圈,只看到一箇中年灰衣掌櫃,還有一個穿黑衣的夥計。陸明玉正困惑如何見楚行,就見那個黑衣夥計朝她走了過來。
“四姑娘?”夥計低聲問。
離得近了,陸明玉忽然覺得此人有些面善,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魏騰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恭敬地低下頭,指著鋪子後門道:“鋪子新來了一批貨,都在後院雅間,四姑娘請隨我來。”
陸明玉遲疑片刻,點點頭,明白這人是楚行的人。
後院打掃地乾淨整齊,院中種了兩棵海棠樹,陽春三月,海棠初綻,一朵一朵粉粉地開在枝頭。但陸明玉最先看到的不是那些海棠,而是對面堂屋裡背對她們負手而立的高大男人,一襲墨色長袍,身形偉岸頎長,與記憶裡的楚行一模一樣。
陸明玉不受控制地發慌,咬著嘴唇,硬著頭皮繼續跟在魏騰身後。
“四姑娘,請。”來到堂屋門前,魏騰請她入內,裡面的男人也終於有了動靜……
陸明玉在楚行轉身之前及時回頭,輕聲囑咐採桑:“你在外面等著,我與國公爺澄清些誤會。”
採桑忐忑地看眼裡面面冷如霜的男人,雖然困惑姑娘與楚行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但知道姑娘偷偷見面的是熟人,品行也信得過,採桑多多少少鬆了口氣,點點頭,別有深意地應道:“好,我就在外面,姑娘有事隨時叫我。”
她是好心,要給主子撐腰,陸明玉卻尷尬極了,好像人家楚行會對她做什麼似的。
胡亂嗯了聲,陸明玉垂下眼簾,儘量從容地跨了進去。
心為前面的男人緊張,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響,陸明玉嚇了一跳,急忙回頭,恰好看到最後一絲門縫合上,明媚春光被擋,周圍瞬間昏暗下來,雖然看什麼都清清楚楚,但想到後面的男人,陸明玉還是莫名發慌。
她相信楚行的為人,但說話就說話,他關什麼門?
小姑娘背對他站在門前,微微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幾步之外,楚行長身玉立,鳳眼一寸一寸地端詳闊別半年多的姑娘。她今日打扮得十分素淨,上面是條豆綠褙子,下面配條白裙,比去年最後一次見面長高了,如蓮葉亭亭,背影婀娜。
視線上移,看到那遮掩了她容貌的帷帽,楚行目光深邃起來。
不想嫁他,便看都不想給他看了?
“過來坐吧。”楚行率先落座,低聲道。
男人聲音平穩,彷彿一切都胸有成竹,與信裡霸道要她出來、憤怒發毒.誓的那位簡直判若兩人。陸明玉只覺得刺耳無比,他們要談的是婚姻大事,因為此時的見面,她昨晚輾轉難眠,楚行呢?表現地就像他根本沒把見她當成一件大事。
憤怒之下,陸明玉忽然不緊張了。
她轉身,看也沒看楚行,徑自走到楚行左側的主位坐下,目送前方,開門見山:“我是喜歡過你,但那日落馬之後,我便不喜歡了。所以你無需用提親來成全我的感情,另外我受傷也與你無關,你不必愧疚自責。”
說得又快又冷,白紗模糊了她面容,只有櫻紅的嘴唇引人矚目。
楚行盯著她唇,看著許久未見的朦朧側影,他不自覺地出了神,沒聽清她都說了什麼。
男人沒有反應,餘光裡腦袋是朝她歪的,不知到底在看什麼。陸明玉不喜歡這種感覺,該說的都說了,陸明玉重新站起來,冷聲道:“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從今以後,國公爺就當沒認識過我,忘了那些話吧。”
楚行終於清醒過來,眼看她已經走出幾步了,楚行兩個箭步追上去,轉身擋在了她前面。
他高高大大,如一堵牆從天而降,陸明玉只能看到他寬闊的胸膛。但此時陸明玉反而慶幸自己個矮,看不到楚行的眼睛,她就不用那麼緊張。退後一步,陸明玉側頭道:“國公爺還有什麼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