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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隨領著潤哥兒匆匆去了後院。
這邊衛氏雖然囑咐過潤哥兒千萬別告訴二爺女兒生病了,可她擔心潤哥兒在二爺面前說漏嘴,潤哥兒走後,她緊張地在堂屋門口站著,一邊憂心屋裡暫時睡著的女兒,一邊害怕楚隨聞訊過來,沒想到潤哥兒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能堅持,楚隨真的來了。
衛氏心煩意亂,但還是快步走過去,在半路攔住楚隨,低頭道:“二爺,阿桃只是偶感風寒,郎中說最近京城很多孩子都病了,已經開過藥方,過幾天就好了。”
楚隨低頭看她,見衛氏臉色蒼白眼底一片青黑,就猜到阿桃病得肯定不輕,更何況路上潤哥兒告訴他了,說阿桃病得天天哭,還說衛氏不許他進屋看阿桃。
如果只是普通風寒,像侄女那樣流流鼻涕,衛氏根本不用如此緊張。
“我去看看阿桃。”楚隨低聲道。
他是喜歡衛氏,但早在喜歡衛氏之前,他就喜歡阿桃那孩子,兩三歲的小女娃,乖巧可愛會撒嬌,現在阿桃病重,他既然來了,不去探望楚隨心中不安。
“二爺還是止步吧,別過了病氣給您。”衛氏再次勸阻,始終沒有看楚隨。
楚隨熟知衛氏恪守規矩的性子,索性繞過衛氏,直接往裡走。衛氏追上去苦苦相求,楚隨突然頓足,盯著她眼睛問:“我只是看看阿桃,你為何再三阻攔?”
男人鳳眼犀利,直直看進她眼底,衛氏心虛垂下眼簾,抿緊了嘴唇。她隱約猜到了楚隨對她的心,她不想做楚隨的女人,不想女兒與楚隨走得太近,更不想楚隨給女兒超過主子對下人的照顧。
而就在她出神的時候,楚隨已經來到了內室門口。他挑簾進去,潤哥兒想也不想就要跟上,衛氏終於回神,衝過去拽住潤哥兒,急切地道:“潤哥兒聽話,你還小,阿桃的病容易傳到你身上,就在堂屋等二爺吧。”
女兒病得太重,郎中都沒有把握能治好,衛氏一步不敢冒險。
潤哥兒抹抹眼睛,失望地去椅子上坐著等。
內室裡頭,楚隨來到床邊,看到被窩裡憔悴得彷彿奄奄一息的阿桃,心中大驚,連忙坐到床邊,伸手摸阿桃額頭,果然燙得嚇人,怪不得小臉那麼紅。楚隨心疼極了,沉著臉問走進來的衛氏:“請的是哪個郎中?”
衛氏看看女兒,努力掩飾住心底的恐懼不安,低頭道:“先請了附近順昌醫館的宋郎中,吃了兩天藥不見好,阿滿拿著您的名帖去請了喬老,喬老說阿桃的風寒比別的孩子重,前面吃的藥也不對……他開了方子,說阿桃能不能好,要看天意……”
說到最後,衛氏再也忍不住,轉身哭了起來。都怪她,女兒剛生病時,阿滿提議去請個京城名醫,名醫診金貴,衛氏不想用楚隨留給潤哥兒的銀子,覺得女兒只是小病,就請了附近一位普通郎中,沒想到就出了事。
丈夫死了,她只有這一個女兒,如果女兒出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楚隨正要問她為何一開始不去請名醫,衛氏一哭,他就再也說不出這類似責問的話,轉念一想,自己就明白了衛氏兩次請郎中的心思。楚隨有點埋怨衛氏的多慮,但給阿桃治病要緊,楚隨握握阿桃小手,吩咐衛氏道:“你去告訴阿滿,讓他把京城幾位名醫都請來。”
衛氏本能地猶豫:“這……”
“難道你不想阿桃快點治好?”楚隨聲音冷了下來。
衛氏心裡一突,對上楚隨隱含斥責的眼神,她忙不迭去安排了。
送走阿滿,衛氏重新折回來,一進屋卻見楚隨手裡拿著溼巾子,正小心翼翼地幫女兒敷額頭,神情專注,恍似那是他的親生女兒。衛氏心情複雜,才想勸楚隨去前院,床上忽然傳來女兒弱弱的聲音,“二叔……”
衛氏注意力立即回到了女兒身上,三兩步趕到床邊。
阿桃醒了,看到楚隨,女娃嘴角翹了起來。
衛氏心酸落淚。
楚隨笑著摸摸阿桃小臉,柔聲哄道:“阿桃不怕,二叔來了,二叔請了京城最好的郎中,一定能治好阿桃。等阿桃好了,二叔給你買最好看的裙子,給你放最好看的煙花,還給阿桃多多的壓歲錢,所以阿桃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他承諾的全是小孩子最喜歡的東西,阿桃眼睛亮了起來。新裙子要等初一拜年才能穿,壓歲錢也要那時候才能拿,看著床邊俊美愛笑的二叔,阿桃小聲道:“二叔,我今晚就想看煙花……”過年了,她最盼望的就是看煙花爆竹。
“外面太冷,阿桃先養病。”衛氏擦擦眼淚,哽咽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