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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遠不開口。
“我聽到了。”他又道。
“聽到什麼?”她不解。
“你剛才說的話。”他低頭,露出笑,是她思念的模樣。
“我剛才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了。”她覺得更躁了。才剛說的時候她很痛快,如今後遺症來了,她燒得慌。
“敢說不敢認?”霍錚話才落,就覺得自己脖子一緊。她用力勾緊他的脖子,臉越埋越深,讓他覺得自己若再說下來,下一刻她有可能惱羞成怒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掉下山的時候磕到腦袋,我記性變差,想不起來了。”她糊弄道。
“傷到腦袋?”霍錚腳步一頓,“在哪裡?我看看。”
“我沒事,你別停這,快點走。快點!”她蹬蹬腳,催促他。
他哪裡不好停,偏偏停在人最多的地方。
霍錚低低一笑,笑聲裡帶著難喻的喜悅和蠱惑,將連日來的憂急絕望與憤恨一掃而空。
……
“將軍,已經按你的吩咐,把屋裡所有的食物都送到四叔家去了。”鄧維越過籬笆走到魏眠曦身邊覆命。
徐蘇琰修復了下懸崖的機關,他與霍錚一同下來尋人,因沒在山下尋到他們的屍體,便分頭去找。鄧維比霍錚晚了一步到達福家村。
“嗯。”魏眠曦已經換上掉下懸崖時穿的白袍。這白袍已被俞眉遠漿洗過,散發著陽光的味道。他發也束好,再不是初進福家村時狼狽的模樣。
“我們要回了嗎?”鄧維問道。
魏眠曦站在小屋的院子裡,沉默地放眼望去,福家村的村民都圍站在遠處望來,無人上前。他目光一低,又瞧見前些日子自己捧回的小雞仔正散漫地院裡走,絨毛小球似的身子已經長開,有了些羽翼的雛形。他緩步過去,蹲下身。
她見到他捧回的小雞仔時驚喜的目光尤在眼前,笑顏動人,叫他不由自主隨著回憶笑起。
鄧維有些吃驚,他從沒見過魏眠曦笑得如此溫柔。
魏眠曦伸手在小雞仔腦上輕輕撫著,目光又抬起。院裡的雞舍是他剛搭沒多久的,還等著他抱回更多的小雞仔,籬笆已經築好大半,只差個小門。籬笆前的土已松好,俞眉遠播了些菜籽下去,還沒出苗。
一晃眼,院裡都是俞眉遠虛無的影子,重疊著舊日將軍府的記憶,一陣陣湧來。
正想著,有道細瘦的小身影飛快地鑽過籬笆門,跑到他身邊。
“小杰!”後頭有人驚慌地叫了句。
“魏大哥,他們說你瘋了,我不相信。我喜歡你講的故事,你也答應我要教我功夫……你這是要走了嗎?”八年的福家村小少年拽了他的袖管,眼眶有些紅。
這是魏眠曦在福家村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喜歡跟在他身後做他的小尾巴,滿眼都是崇拜。
“是啊,我也不想走,可終究還是要走。”魏眠曦拉開他的手掌,將小雞仔抱起,輕輕放進他掌心,“你替我把它養大,也許等它大了,我會回來。”
說著,他拍拍他的肩,起身朝屋裡走去。
屋裡光線昏黃,桌上的菊花已經半謝,灶上的梁下懸著兩段繩子,掛在上面的粟棒已經拿走送人。屋裡很空,榻上的枕被凌亂,是她被叫去找他那天起床時的模樣。魏眠曦走到床邊,抓起薄被輕輕一嗅,有些她的淡香。
他將被展開,疊好,平整地放到床尾,忽又轉頭走到自己睡的乾草堆前,拾起枕頭和薄被,抖去上面雜草,拿到床上。兩個枕頭並排而放,薄被都疊好放在床尾。
最後,他又將自己換下的那身粗布衣裳疊好,放在了床榻正中。
魏眠曦滿意了。
彷彿這樣,便又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相依相偎。
這個夢太美,只可惜醒得太快。
回憶越溫柔甜暖,恨便越蝕骨。
不曾嘗過那些幸福便罷,一旦嚐了,他方知這世上有些東西,會比歡喜膏更讓他上癮。
從前是求不得,如今卻是不得不求。
因為放不了。
……
陪霍錚見完福家村村長,兩人一起道了謝,又與村長說明情況和打算,俞眉遠才和他去了懸崖前的機關處。
懸壁上的機關是個懸下的木製吊籃,由數根粗繩穩穩吊著,輪軸設在崖頂,由徐蘇琰控制著。
俞眉遠已將溼衣換過,身上是套半舊的青布衣裙,長髮溼著散落,她身上帶的漂亮首飾都送給村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