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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本能地尋找熱量。
那手冰涼,暖了許久都無法熱起來。
慈悲骨的毒正慢慢展現出霸道的一面,她已開始嗜睡、易倦、畏寒……
……
俞眉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睡得很沉,睜眼時外界天色已暗,她已經被人抱到客棧的房間中。
頭有些昏沉沉,屋裡的景物在燭火下模模糊糊,她看不清晰,只瞧見有人坐在屋裡的方桌前,守著一桌飯菜。
她身上蓋著厚實的被子,一共兩床,壓得她胸口發悶。被子裡塞著湯婆子,但她的手腳還是有些冰。她坐起掀被,冷意襲來,她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地環住身體。
冷。
這種冷她已經許久沒體會到,從身體裡湧出的冷。
此時不過初冬,按理並不會冷成這樣。
可她卻猶如置身雪地。
“醒了?”霍錚的聲音響起,走過來的卻是粗壯的小丫頭。
俞眉遠愣了愣,“撲哧”一聲笑了。
眼前分明是個女人,開口卻是清越的男人聲音,由不得她不笑。他穿著青色加大的衣裙,梳著兩個小糰子,粗眉厚唇,身板壯實,是她的“曇憂”。
“不許笑。”霍錚坐到她床邊,“嗔”了一句,把她的被子掖緊,“別起來了,我把飯菜端過來,咱兩坐在床上吃吧。”
“青嬈呢叫她過來陪我吧。”既然知道眼前是誰,俞眉遠自然無法坦然接受他的服侍。
“四姑娘,如今我才是你的丫環,有我就夠了。”霍錚眨眨眼,從床尾取來厚披風圍到她身上,又將迎枕放好,這才倒了杯熱茶給她。
俞眉遠用茶漱了口,攏攏發,待要反駁他,卻見他眼中比往日更加溫柔的目光,那話便又咽下。
他已搬來小方桌擺到床上,把飯菜一碗碗端上桌,諸般妥當後方坐到她對面。說是和她一起吃飯,可到頭來他卻一直在替她佈菜,自己幾乎沒動幾筷。
“霍錚,你不必如此,這些事我自己可以。”俞眉遠吃了沒兩口就看到自己桌前小碟裡剔好的魚肉堆成小山,她忙伸手按住他執筷的手。
他還在把蛋裡的薑末挑出,見她伸來的手,便以另一手握住拉到一旁,笑道:“很快就好了。”
“你……是不是覺得內疚?霍錚,我說過了,你無需……”俞眉遠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彆扭了。他對她太好,好到讓她覺得不真實,也叫她害怕,怕他的好是因愧疚而生,怕這些愧疚將他綁在她身邊。
這並非她想要的愛情。
“阿遠,我承認我心中對你歉疚,但我今日做的這些,與歉疚無關。歲歲年年,只要我在一日,便守你一天。你記住,我不是晉王,不是霍引,我只是你一個人的霍錚。”他笑笑,溫煦如春。
很多事,換個人來做一樣可以,可他就想親力親為,就像他明知她一個人也能夠將自己照顧得妥帖,他卻還是想照顧她。
“可是……我不想你這樣。”俞眉遠臉忽然一紅,別開頭,聲音小下去,“既要成為夫妻,這輩子必要相互扶持,方能共白首。我不希望日後由你一人承擔走所有的煩惱,我也不想做個萬事不理的逍遙王妃,我希望你知道,我可以與你共富貴,同患難,可以陪你行山過水,甘苦與共,一世與君長安。”
她斟酌了許久,才將這番話說完,可話說完之後,她卻久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便抬頭望頭。
這一望,她卻怔住,半晌方道:“霍錚,你怎麼哭了?”
霍錚目光凝在她容顏上,再難移開。他眼眶微紅,兩道清淚悄然爬過臉頰,聽到她的問題,他方執起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
淚還溼熱,澆得她心疼。
“行山過水,甘苦與共,與君長安,與君……長安……”霍錚呢喃著重複道,這輩子能得此摯愛,他已別無所求。
執子之手,並肩偕老,這大概是世間所有兒女情長最美的期待。
情長不過一生,她交出她這一生,他自當傾盡餘生,方配得起她這一世長安。
“阿遠,你這是答應嫁我為妻了?”霍錚俯身過桌,鼻尖點向她的鼻頭。
俞眉遠輕擦他的淚痕,唇邊綻開一抹笑:“我有拒絕過嗎?”
沒有,那便是同意了。
霍錚心中大動。她臉龐明豔如三月桃李,眸中含情,脈脈而至,唇色撩人,春華滿溢。
“阿遠……”他鼻尖點落,唇緩緩而下,輕輕觸及她軟糯的唇瓣。
俞眉遠卻突然極不識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