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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她所經歷的事。
異魂重生,匪夷所思。
“可是,我雖然知道未來的事,然而許多東西牽一髮而動全身。命運宛如一盤棋,差了一子,差了一步,就改了全盤棋局。我改了一點點,就導致後面所有的軌跡都起變化,如今,我已看不透將來會發生的事了,尤其是,有一個人和我一樣,異魂歸來。”
“誰?”霍錚沉道。
“魏眠曦,我上一世所嫁之人。”
語罷,她直視他。
如她所料,霍錚震呆。
……
更鑼又響,夜更深,風更冷,春寒料峭,所幸有人抱著俞眉遠,替她擋去所有風。
她緩緩說著上世發生過的所有事,宛如說一個遙遠的故事,與她再無關係。
最初的震驚已去,霍錚越聽,眼神越冷,只是緊緊圈著她,不置一辭,聽她細說過往。
“我死在將軍府後宅的梅樹之下,那年的雪格外大,也格外冷,然而那時我已無冷熱痛感,死亡於我而言,只是解脫罷了,可誰料,眼睛一閉一睜,我又成了六歲的自己。”她聲音似平靜湖面,倒映著飛鳥青山,飛影掠過,動的只是影子,卻不是她的心。
原來人的一生,以言語描出,也不過寥寥數語轉眼說完。
而所有痛入骨髓的傷痕與仇恨,都抵不過這悠長的平和歲月與他笑裡溫柔,他就像一碗酒,飲之便醉,長樂不醒,融了她心中所有荊棘。
他良久不開口,俞眉遠有些忐忑,不知他是否介意這段過去,畢竟她與魏眠曦曾是夫妻。
“你……介意?”她咬咬唇,在他懷中問道。
這輩子,她從未因為別人的看法而忐忑,霍錚是唯一的例外。
“我介意。”霍錚開口,聲音裡殺氣四溢,不加掩藏。
她心一涼。
他卻俯身,收緊手臂,似要將她揉進骨血。
“我介意,他竟如此對你!我介意,為何我沒能更早一些遇見你。我介意,你受過的種種苦楚……”
她言辭雖淡,也未有多餘形容,但輕描淡寫間的血光仍叫他心肺佈滿痛意與陰霾。
魏眠曦竟敢那樣待她!
只消想想,被他如珠如寶護在心裡的姑娘,曾叫人那樣輕怠踐踏過,他便無法扼制的痛。
痛到他想殺了魏眠曦。
她偎在他懷中,兩人的體溫似乎融為一體,久懸的心終於放下。
“現在遇到也一樣。”她在他耳邊小聲說。
唇觸過他的耳廓,叫他酥麻。
“阿遠……”他輕喃她小名,說不出更多的情話,只是捧起她的臉,仔仔細細地看。從眉到眼,從鼻到唇,描摹入心,刻畫入骨。
俞眉遠周身皆暖,縱是寒冬,縱寒毒加身,她也不再有半點寒意。
抓下他的手,她將頭輕輕靠到他肩上,一邊把玩著他肩頭落下的長髮,一邊又道:“霍錚,告訴你這麼多,是希望你小心五皇子霍簡。上輩子他為奪大寶趁太子登基之刻困城逼宮,而魏眠曦領兵從龍有功,但這輩子不知為何,魏眠曦竟將親妹子嫁給五皇子。我不知他們在盤算什麼,後事已然全改,你們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待皇兄回來,我會提醒他注意這事。不過你也說了,離太子登基尚有五年之久,現下還早,而當務之急,是替你找到解藥,我不會分心他事。阿遠,你也一樣,別操心這些。待你我完婚,我便會下墓尋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霍錚正色叮囑她。
俞眉遠將他的發繞在指間,一圈圈卷著,嘴裡甜道:“知道了,你越來越囉了。”
將心裡疑慮說出,她頓時輕快不少。
往後,她只要高高興興、輕輕鬆鬆待嫁便可。
……
俞眉遠輕鬆不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籌備大婚,她有太多要忙的事。
邵嫻每日都尋她親自點看嫁妝,又找了京裡最好的繡坊與首飾鋪子給她裁衣、定頭面,她每天看花樣都挑得眼花,最後受不了全都撒手隨邵嫻決定。宮裡賜下的嫁妝在她回家後的第三日就全部送到俞府,司禮太監站在門口,拿著長長的禮單一字一句地念著嫁妝單子。
俞眉遠聽得頭大。
這一次與上輩子不同,上輩子皇帝賜下嫁妝不過形式,數量對了,可東西卻未見珍貴,這次大抵是因霍錚的關係,帝后二人都揀著貴重之物給她做了嫁妝,禮單上的東西隨便挑出一樣,都叫旁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