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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驚到孩子。”
“我不管,你得想辦法。”霍錚佯怒,像要不到糖的孩子。
俞眉遠將畫收起,轉頭道:“不如你想個法子教她一個人睡,一勞永逸。”
“她才兩歲,不太好吧。”霍錚卻又猶豫了。
“那我可沒轍。”她兩手一攤,萬事不理。
霍錚想了想,湊到她耳邊嘀咕幾句,俞眉遠臉漲得通紅,像要滴下血來。
“我不與你諢鬧。”她霍地站起,不想同他說話。
這人和她說……夏夜涼風,朔月清暉,屋外鞦韆恰是縱情之地……
“別走!”他一拉她,她又跌坐在他膝上。
長髮垂落,他眼神微沉,湊過唇去。趁著小梨兒不在,他要好好使壞。
“孃親……”
小梨兒的聲音老遠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跟著響起。
俞眉遠推開霍錚,怒瞪了他一眼,忙將衣襟理好,霍錚也只得正襟危坐,端起當爹的架子。小梨兒從樹叢間飛奔而來,小臉跑得通紅,像只小彩雀般撲進俞眉遠懷裡。
“孃親,爹爹……”她才會說些簡單的話,此時只喚著霍錚和俞眉遠,手卻往遠處指去。
“谷主,夫人,有個小蟊賊從牆角的洞裡鑽進院子,正在外頭鬼祟窺探。”榮姑姑緊緊箍著一個孩子的手,快步行來。
五歲的男孩,穿了身半舊的棉布袍,洗得泛白,但衣服整潔乾淨,衣襟袍裾都整得清楚,臉龐也白淨,與這小城中四處撒歡的孩子不大一樣。
榮姑姑箍他手腕的勁頗大,那孩子卻連眉頭也不皺,只是快步邁腿,以防因為跟不上榮姑姑的腳步而摔著。
“榮姐,先放開他吧,只是個孩子而已。”霍錚見狀便開了口。
榮姑姑依言鬆手,將他往霍錚眼前一推。
他踉蹌半步,在霍俞二人面前站定,仰起頭望著兩人。
白皙的臉龐上是清秀的五官,狹長的眼,高挺的鼻,像極了一個人,然而望來的目光卻又與記憶裡那人不同,稚嫩裡含著期盼,禮貌拘謹,規規矩矩。
俞眉遠失神片刻,直到霍錚溫熱的手握住她的手。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慈意齋分館的後院?”霍錚問道。
他們這趟出來正巧趕上楊如心也來南疆慈意齋行醫,故而便一路同行,到了這裡就住進了慈意齋的分館。今日是楊如心坐診之日,慈意齋的前館已人滿為患,也不知這孩子如何溜進來的。
“先生,夫人,我是東街角的東辭,我娘病了,我想請楊大夫去我家瞧瞧我娘,前頭人多,我個子小擠不進,所以才偷偷進了這裡,你們若要責罰,東辭自當領受,只求楊大夫能去看看我娘。”那孩子開口,不急不躁。
俞眉遠抱起小梨兒,目光卻落在這孩子身上。五歲的孩子都還是在爹孃膝下撒嬌的年紀,難為他竟能將話說得齊全,應對有理,不亢不卑。
“你家長輩呢?為何他們不來求醫,卻讓你一個孩子跑來?”她溫聲道。
小梨兒坐她膝上,只拿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好奇地盯著東辭。
“家裡沒有別人,只有母親與我。母親病重在床,只有我……”東辭垂目,有些難過。
“你母親是何人?你將她名姓與你家住址留下,等楊大夫診完前頭的病患得空了,我替你轉告她。”俞眉遠見他年紀小小卻替母求醫,不由起了惻隱之心。
“我母親魏初九,家住東街角的第七間屋,夫人若是找不到路,數著門,哪間門上掛了瓷鈴,就是我家了。”東辭一喜,咧唇笑了。
俞眉遠抱著小梨兒站起:“你父親呢?”
“父親已經亡故,家中只有我與母親。”東辭答道,眼中不見悲喜。
“你說你叫東辭?魏東辭?”霍錚跟著站起。
“嗯,我叫魏東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