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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英氣,誰也不會遮去誰的光,誰也搶不了誰的風采,像一分為二的兩枚半月玉壁,合在一起時方成圓滿。
天造地設似的合拍。
進了殿,他們便收起在外頭時嘻笑怒罵的模樣,俞眉遠目光隨意從殿上掃過,最後落在魏枕月身上,魏枕月便覺得她這目光犀利逼人,與從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一年的沙場征戰,俞眉遠身上早就添了果毅沉著,無需言語便帶三分威懾氣勢。
浸過血的眼眸,自有不動聲色的凜冽。
與她一比,魏枕月頓覺得自己這身皇后的行頭可笑可悲,像重重束縛,緊緊把她綁在這裡。為了今日的相逢,她特地穿上了厚重繁複的皇后冠服,往臉上擦了一層又一層脂粉,她想著,即便是死,她也要從從容容,叫他驚豔。
可如今,她忽然發現,他身邊那人便是素面朝天,不著紅妝,也勝她萬分。
而從她做選擇的那日起,她就已經一敗塗地,這愛情,她連戰場都沒有踏上過。
霍俞二人並不說話,只將一切交由姜夢虎處理。姜夢虎還算客氣,開口請魏枕月出殿,並沒動粗。畢竟是皇親,名字都記在皇家宗譜之上,他自然也要將他們帶回京城聽憑霍汶發落,只是可惜霍簡自盡了,只留下魏枕月,且無子嗣。
魏枕月整整衣冠站起,這衣服壓得人透不過氣,然而她仍要一步一步,在他們目光下從容走過。
行至殿口,她止步。
藉著殿門口的陽光,俞眉遠看清楚了盛裝的魏枕月。
分明正值大好年華,卻透出垂暮死氣。
“霍錚,她到底有什麼好,能叫你與我哥哥如此痴戀?”到底心有不甘,她轉過頭,尖銳開口。
霍錚和俞眉遠對視一眼,淡道:“無關好壞,她縱有萬般臭脾氣,我也戀她,因為她是俞眉遠。”
“……”臭脾氣,他在說她?俞眉遠瞪他一眼。
“是嗎?你真不計較她與我哥哥的事?怕是你未親眼所見吧,她在我靖遠候府與我哥哥柔情蜜意,又與他大婚,滿城皆知她一女二嫁,當真水性……”
尖厲的嘲笑未說完,就被長劍出鞘聲打斷。
霍錚抽出腰間佩劍,劍刃壓在魏枕月頸上,他的溫和沉斂被洶湧殺氣取代。
魏枕月嚇得心一顫,第一次覺得心裡溫柔無雙的男人如此可怕。
“我想你需要明白兩件事。第一,就算她真的被迫嫁給你兄長,只要她心在我身上,縱天涯海角我也誓必追回,其餘的事,無關緊要;第二,她從沒嫁給你兄長,嫁他的另有其人。若再讓我聽到這般言論,我手上這劍神佛難擋,必誅之。帶走!”
沉喝如雷,敲入耳中,叫魏枕月神色委頓。
姜夢虎在她背上重重推了一把:“魏氏,快走!有功夫說這些諢話,不如想想自己的死活。”
兩人遠去。長劍歸鞘,霍錚轉頭對上俞眉遠似笑非笑的眼。
“你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她揉揉他眉心,將他緊蹙的眉揉開。
從她踏出俞府邁入江湖,拋棄了閨閣束縛開始,她便對這些事無謂了。再好的名聲,也搏不來一個自由自在的前程,她既放開手,便不會再在乎這些。
重生之時,她告訴過自己,這輩子哪怕只得一日,她也要痛快而活。
率性而為,恣意而活,那才是她這輩子所求之物。
而霍錚……他是她這輩子的意外之喜。
他拉下她的手,臉色放緩:“不想你受委屈。”
“別人委屈不到我,這天下能叫我委屈的人,只有一個。”
他便用食指指著自己:“你是說我嗎?”
俞眉遠挑挑眉,往外走去,不回答他。
他兩步追上,與她並肩同行。
殿外陽光正燦,照著行宮四處結的冰,愈發璀璨。
……
承和十三年歲末,俞眉遠和霍錚在回朝的征途中過了年。
大軍駐紮在桂豐城外的三里坡上,因為攻打濟陽大捷,再加上又是過年,故而霍錚下令在此休整三日。
伙伕搭灶生火,拿碩大的鍋煮了滿滿肉,肉香四飄,饞得人口水幾乎流下。
篝火生起,烤架支起,從城中採買的整隻整隻的羊被架在火上,撒上香料,勾得人兩眼發直。
美中不足之處,便是行軍過程中仍不能飲酒,但有肉也足慰軍心。
入了夜便是所有人縱情之刻。
篝火熊熊,照著著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