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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莊子靜養,還請將軍體恤一二,送我去莊子小住。”
她實在厭煩透這鬼地方,他的母親,他的妹妹,他的妾室,還有他這個人。若說從前為了身邊人她還有心爭上一爭,可如今青嬈死,周素馨瘋,她又無子,孑然一身,再爭那些東西又有何用,不如搬出去圖個清靜。
出去了,倒好行事,將徐蘇琰的下落打聽清楚,再作些安排,她也能安心去見母親。
魏眠曦盯了她許久,也沒從她眼裡瞧出第二種情緒。
“出莊之事不可能,你是魏家宗婦,待你病好,掌家一事還需由你主持。”他斷然拒絕,甩袖欲離,臨出門前又回頭,“你若有孕,懷得可是我魏家的子嗣。避子湯之事,沒有下次。”
俞眉遠沒多看他一眼。
他疾步出了她屋子,卻在屋外停下,沉著臉怔了半晌,才將掌中早被捏碎的玉簪扔到花叢裡。
……
怎麼和她走到了今天這般田地?魏眠曦已經想不清了。最初接近她只是為了她身上的秘密,他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騙了她的感情,叫她死心塌地待他。他並不想娶她,因為她太好強,太不容易掌控,像朵有刺的玫瑰,好看是好看,一不留神就會將人扎傷,不比她姐姐俞眉初,溫柔大方,規規矩矩,知道進退。
俞眉遠卻是個知難而上的人,永遠不懂退讓。他從未料想她竟敢冒死上山救他,更沒料到她會在皇帝面前自求姻緣,只因為他騙她說是自己母親不滿意她而無法娶她,所以她想盡辦法。
“阿遠所求,赤膽忠心。”她在殿上說出那番話時,他承認自己是震撼的。
可那震撼裡又有些憤怒與恐懼,他征戰沙場出生入死,卻因為一個女人和一句話而感到害怕,太過陌生的情緒不受控制地佔據他全部心神,讓他無法再冷靜思考,只想離她越遠越好。
然而,他必須娶她。
一晃眼,就是八年多,他給她候夫人的身份,也給她將軍府掌家的權利,卻從沒靠近過她半步,便是夫妻歡/愛,除了大婚那夜,他也沒再碰過她。後來縱是他想,她也不肯了。
沒有在一起,她自然不會懷上他的孩子,沒有子嗣成了她被詬病最多的地方,再加上她性子烈,不服管,他母親並不喜歡這個兒媳,他妹妹也不喜歡這嫂子。這厭惡到了後來變本加厲,將軍府的後宅成了女人的戰場,他也不知道她在這其中受過多少傷,吃過多少苦,又是如何熬過這段漫長難熬的日子,看他納妾,看他無視她的求助做出所謂公平的決定,比如……在他唯一的兒子死時,他相信了母親詭計,逼得周素馨認罪進而被折磨發瘋,她也因此被關進佛堂,不見日月。
青嬈的死已經讓她恨他,周素馨的發瘋讓她不再信他,而兒子的死則讓她絕望。
她被他一步步推遠,待到他醒悟,已經回不去。
可到底,她是怎樣住進他心裡,他卻不知。
……
“瞧你這孬樣,成日惦記家裡婆娘!跟著將軍建功立業,日後還怕少了女人?”陳永把身邊的女人推進一人懷中,向他灌酒,“怎麼跟個雛似的,喝酒!”
“陳統領,別別……饒了我!”說話這人是常想,憨實的武夫,拳頭功夫了得,是魏眠曦新進提拔的親兵。
常想前兩日剛成親,娶了青梅竹馬的姑娘,蜜裡調油似的和樂,常在同袍面前炫耀妻子給縫的衣裳鞋襪,又或是好湯好菜,陳永嫌棄膩歪,就趁著今日魏眠曦在府裡作東請屬下飲酒之機發作他。
琴樂叮咚,教坊的舞姬在堂間婀娜起舞,堂下東倒西歪坐著喝高的人,魏眠曦一人獨坐高椅發呆。
“別扯衣服,別別,我娘子才給我做的新衣!”常想衣裳被人扯歪,心疼不已。
魏眠曦聞言望去。他身上那衣裳只是套純色的青褐色直裰,沒繡半點花紋,很普通,及不上俞眉遠當年給他做的衣裳十之其一。初嫁那兩年,俞眉遠給他做過許多套衣裳,每套衣裳無不是針腳細密,繡工精澶,他竟沒穿過一次。不止如此,她為了討他歡心,學了許多東西,每次都興高采烈地捧到他眼前,而後敗興而歸。她替他做了太多事,他理所當然地承受,卻未給出半點回應。
這段感情,她已經傾盡全力,所以恨也恨得毫無保留。
魏眠曦想著,有些失神。
那邊陳永和常想已經有了爭執,他心煩,一拍桌子,道:“鬧夠沒有?”
屬下都愣住。飲酒作樂的時刻,他們沒見他發過火。
“他既然不想,就別勉強了。”魏眠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