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裾和裙下踩著木屐的腳。
就算是淪為他的階下囚,在最初的惶惑過後,她的張揚仍舊如初。
“拭目以待。”他起身離開。
他的弱點?不就是她。
……
雖說玄天閣一把火將一切化為灰燼,但皇帝的喪禮還是要辦。棺木漆過七七四十九道方成,欽天監擇了入殮吉時,放得乃是皇帝衣冠。宮中一片哀慟之聲,后妃宮人並百官皆著素服,每日於帝靈前哭喪。
國喪期間,城中所有宴飲婚嫁皆禁,兆京白幡掛滿街巷,迎風而動,全城同悲。
出靈那日,綿長的送靈隊浩蕩而行,從京中至皇陵足有數百里路,每隔一段便設路祭蘆殿,一路上哀聲震天,直至皇陵。
崔後卻未能入陵。太子通敵叛國,謀逆作亂,連帶崔元梅一併被霍簡廢除後位,並無諡號,不入皇陵。與此相反,張淑妃晉為皇太后,而魏枕月則冊封為後,兩人的冊封禮皆在登基大典後一併舉行,一時間張魏兩家風頭無雙。
這些事,魏眠曦也沒瞞著俞眉遠,每日用飯時都一一說給她聽。俞眉遠不置可否,亦無悲喜。崔元梅本就不願為後,不過因霍汶霍錚的關係才在後宮掙扎多年,如今帝后皆亡,她與霍遠寒屍骨同灰,再難分離,倒勝過浮生虛禮,同不同陵已無分別。
魏眠曦送惠文帝入陵回來,褪了喪服,只著一襲白衣去了俞眉遠那裡。
俞眉遠這些日子已把侯府逛得徹底,如今要了筆墨正將侯府的構造圖一處處畫下。坐以待斃並非她的風格,她總要找法子離開這裡。
“阿遠,俞府的四輛馬車,我已經找到了。”魏眠曦踏進屋裡,瞧見她站在窗前提筆作畫,天空藍的薄綾襖將她染得溫和,叫人看著舒服。他尋了話頭和她說話,平時她不搭理他,只有他說起這些事時,她才會給他反應。
皇帝的喪事已妥,他馬上要去鳴沙關,便想多同她說兩句話。
“哦?那你尋到江婧皇嫂了?”俞眉遠頭也沒轉。
“你明知故問。”魏眠曦走到她身後,低頭看她的畫,發現她在畫侯府的構造圖並不驚奇,她若什麼事都不做,他才奇怪。
俞眉遠也沒瞞他,在這屋裡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怎麼?沒找著人?那你可要多費些心思了。”俞眉遠醮了墨汁,開始在畫上標記各處園名。
“這裡錯了。”他伸手敲敲紙上某處,替她糾正後方又道,“四輛馬車都是空的,不過是你施的障眼法,江婧被你表哥徐蘇琰帶著走了水路,對嗎?”
俞眉遠的筆一頓,轉頭笑道:“你都猜到了,還問我?”
確如他所言,江婧並不在俞府暗衛所護的那四輛馬車中,俞眉遠臨時改了主意,誰都不知。江婧被她託付給了徐蘇琰送往大西北,那馬車只是她用來騙魏眠曦的障眼法。四輛馬車走了四個不同的方向,沒想到魏眠曦這麼快就發現了。
“猜是猜到,可我還沒找到太子妃與小世子,以及玉璽和遺詔。”魏眠曦索性替她研起墨來。
“那你可要多費心找找了。”她繼續畫著。
“我已經派人前往西北報喪,你說太子聽了會不會即刻回京?若是太子死了,就算有玉璽和遺詔,也都無用了。阿遠,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他們的下落,我可以向皇上求情,換他們一個生路。”他看到她手背沾上些許墨汁,便要替她擦去。
俞眉遠轉身將筆撂在硯臺上,墨汁濺起,染上他的白衣。
“皇上?哪門子的皇上?你在說霍簡?呵,名不正言不順,連傳國玉璽都不在手裡,也配稱帝?”
魏眠曦對白衣上的那幾點墨汁不以為意,只往她那裡傾身,將她拘在了雙臂之間。
“霍簡的確不配,你放心,只是暫時的。”
他抓起她一縷長髮輕嗅。
在候府後宅,他不許她作婦人打扮,也不許她綰髮,就算是下人也都只能喚她“郡主”,無人敢提及她晉王妃的身份,她的衣飾髮型仍以少女模樣示人。
聽了他的話,俞眉遠挑眉:“你想做皇帝?”
他的心思,她一眼看穿。
“我明日就去鳴沙關替你找解藥,待我回來就請皇上下旨賜婚你我。你放心,這輩子我仍舊會讓你風風光光嫁給我。乖乖在這裡等我,別做浪費時間的事。”他不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從桌上的圖紙掃過。
俞眉遠心裡一驚。
他要去鳴沙關?此去鳴沙關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三個月,他不在府裡,她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