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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初九一直住在侯府北角的小院裡。院子偏僻,四周只栽了些零星草木並幾塊大石,有些荒涼,然而俞眉遠一踏進這院子,便覺得眼前一亮。魏初九是個會過日子的姑娘,小院佈置得很愜意,她似乎有雙巧手,隨意揀來的碎瓦青石壘一壘便成了小巧的景緻,花草種在豁口的壇罐裡,用細麻繩垂在屋前,便是另一種清新的風情。
“你這兒好漂亮。”俞眉遠沒料到候府裡還有這樣的地方,由衷讚道。
“郡主過獎了。”魏初九有些羞澀,還有些緊張。
俞眉遠覺得眼前的姑娘跟第一次見到時不太一樣。
盯著俞眉遠人都守在屋外,俞眉遠跟她進了屋。屋裡的陳設仍舊很簡單,魏眠曦雖然把她帶回候府,但也沒放在心上。她沒名沒分地呆在這裡,府里人自然不會對她有多好,不過這屋子簡單歸簡單,但各處擺的東西都花了心思。碎布頭拼接縫出來的小枕、空酒罈捆出來的瓶器、窗紗上隨意勾出的花草……
“你自己做的?手好巧。”俞眉遠隨手拿起櫃上放零碎的木製九宮格。
“嗯,都是撿回來的東西改的。”魏初九更不好意思了,“我以前是個孤兒,一個人住在窯洞,裡面空蕩蕩的,我習慣在鎮上撿些別人丟棄的東西回來修修補補。這些都是在園子裡撿的,讓郡主見笑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從鬥櫃裡取出些傷藥,俞眉遠看到她那傷藥擺放也與別人不同,是用木格託著,一個格子放一件東西,極有條理。
“謝謝。”俞眉遠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把手伸了出去。
魏初九垂頭對著窗外的光,仔仔細細檢查她掌中的傷口。傷口裡沾了許多碎沙礫,她格外溫柔地吹著,拿沾溼的帕子輕輕擦去,清理乾淨後才往上面倒藥裹繃帶。
“好了。”魏初九處理好傷口,俏皮地眨眨眼,“郡主的手很冰,要多穿些衣裳才好。”
俞眉遠抓握了兩下手,覺得她包紮的技術很好。
魏初九轉身收拾起東西來,俞眉遠便又開始打量她這屋子,屋裡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特別多,俞眉遠看得頗有味道,不經意目光掠過,她看到魏初九扔在軟榻上的木玲瓏。
木玲瓏被放在錦墊之上,旁邊是個小藤筐,裝著拆下來的小零件,俞眉遠看得出來,魏初九對這東西珍而重之。
“我笨,候爺教了我兩次,我還是不會玩。”魏初九轉身時見她目光落在木玲瓏上,便道。
“你很喜歡它。”俞眉遠上前,拾起木玲瓏。
魏初九聽不出她問的是人還是物,便輕輕嗯了一聲。不管是人還是物,她都喜歡。
“候爺在戰場上救了我,又把我帶回候府,我……”
俞眉遠笑了笑,坐到榻邊,將那木玲瓏在手裡翻了兩下,道:“你既然喜歡,我教你吧。”
這世上的人事物,總有人視如棄履,也總有人愛逾性命。愛情這東西,不過我之□□,你之蜜糖。
……
俞眉遠在靖遠候府有了說話的物件,日子稍稍好過一些。
魏初九是個聰明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她心知肚明,兩人見了面要麼俞眉遠教她玩木玲瓏,要麼她教俞眉遠做些小玩竟,關於候府和外界的訊息,她竟一句不漏。俞眉遠從她嘴裡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也不介意,時不時走動走動,排遣寂寞。
秋盡冬初,京城雪落,她在魏家已經呆了整整四個月。按說不管有沒找到解藥,霍錚和她父親都該從鳴沙關回來了,也不知老七把京裡的訊息告訴他沒有,這麼久沒收到她的信,霍錚也該急瘋了,他若知道她的訊息會來這裡救她麼?……她希望他來,又不希望他來。京城就像一個巨大的陷阱,只要霍汶和他踏進,就有生命危險。
這四個月,她與世隔絕了一般。
真是可恨,她什麼都做不了,像被拔了爪牙的老虎。
“喝杯熱茶暖暖,我這沒有地龍,冷。”魏初九往她手裡塞了杯茶。
俞眉遠回神,她身上穿的衣裳是魏初九的兩倍多,可她還是冷。擅動內力之後,慈悲骨蔓延的速度要比從前更快了,除了冷,她的觸覺也開始不大靈光了。
喝了兩口茶,她心裡有些暖意,便拿起木玲瓏:“還差一點,我拼給你看。”
言罷,她示範了一遍才將球交給魏初九。魏初九開始拆解,她動作很慢,不如俞眉遠乾脆利落,每一次都斟酌許久才下手,可就這樣磕磕絆絆,她終於把木玲瓏徹底拆完又完整復原。
“我學會了!”魏初九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