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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情緒都藏在她那雙會笑的眼睛裡,哪怕她隱藏得水洩不通,那眼睛也因此而透亮迷人。
可如今,她眼裡空無一物。
即便他靠近她,擁抱她,甚至於親吻她,她都沒有半點反應,不再像過去那樣會憤怒地叫他滾開,也不會再拿簪子戳他,甚至連那裂作兩塊的龍影玉,她都沒再看過一眼。
就像死了似的。
他應該相信霍錚的話,不該告訴她……霍錚死去的事實。
魏眠曦有一瞬間想到,如果上輩子他沒與她鬧到那般田地,若他戰死沙場,她大概也會是這副模樣。他忽然覺得那樣死去,也許是件好事。
他羨慕霍錚。
……
不知誰將屋裡的窗戶敞開,冬日寒風簌簌灌入,吹得俞眉遠手發冷。
“霍錚,幫我把窗戶關上吧。”她不知想到什麼,嘶啞著聲音開口,“冬天又到了,再過幾個月又是我的生辰,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上個生辰你給我做了壽麵,這次你給我捏個壽桃好不好?”她“嘿嘿”笑起,揉揉鼻子,“你說過的,歲歲年年月月日日,都如我的生辰,你說過你會守我到老。壽麵不斷頭,長命又百歲,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她說著說著忽然哽咽:“你答應過我那麼多事,一件都沒完成,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這個騙子!騙子!”
她越說越大聲,彷彿發洩般,忍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淚如雨下。
魏眠曦守了她兩天兩夜,朝中有要事,皇帝已命人三番四次催他進宮,到了第三日,他再也推不得,方放下她進了宮,可他前腳一走,俞眉遠後腳便崩潰。在屋裡照顧她的丫頭見勢不對,忙出了屋子尋人。
魏眠曦進了宮,丫頭自然找不到他,半道上遇見了魏初九,將事情一說,魏初九就急急進了俞眉遠屋裡。
俞眉遠正怔怔看著鳳簪的簪尖。
霍錚是她兩輩子唯一的期盼,從少時相逢,總角相交,一路行至今日,已經十二年了,他這個人已經刻進她的靈魂,與她同生。他既然不在,這場重生於她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也許死了,她還能回到和他相逢的最初,重來一次。
哪怕只是個假想,她也願意嘗試。
異魂而歸,就讓她再異魂歸一次,哪怕魂飛魄散,也好過枯守半世。
“郡主!”魏初九驚叫一聲,衝到她身邊。
俞眉遠手裡的簪尖從脖上劃過,拉出一長道紅痕,把魏初九嚇得臉都白了。
“郡主,發生何事了?”魏初九一邊問著,一邊掰她的手,想搶下那支簪子,奈何俞眉遠握得死緊,她怎樣也掰不開。
“他死了……”俞眉遠木然道。
“誰死了?”魏初九坐到床沿問道。
“霍錚。”俞眉遠目光又落到簪上。
“你怎知他死了?你呆在候府足不出戶,哪裡來的訊息?就算是有訊息,你見過他的屍首?既沒見著,怎麼能妄下定論?”魏初九急道。俞眉遠眼中死志太明顯,所有勸慰的話對她都沒用,不如……給她希望。
她這麼個聰明的人,一定聽得懂。
俞眉遠忽然愣住。所謂關心則亂,霍錚於她而言,太過重要。
手漸漸鬆開,魏初九將木簪從她手裡抽走,才剛鬆了口氣,便聽她又道。
“你說你想成為我?如果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代替我活在魏眠曦身邊,但代價是……你可能會死去,你願意嗎?”
冰冷的聲音幽幽在她耳邊響起,讓魏初九打了個寒顫。
她轉頭,看俞眉遠的表情不似開玩笑,只思忖片刻便咬牙道:“願意。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
魏眠曦才從宮裡出來,就接到屬下的稟報,他連馬車也顧不上坐,奪過下屬的馬便翻身而上,回了如今的攝政王府邸。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替我好好守著她嗎?怎還會出這種事?”
他落馬便快步朝她屋子行去,屋外守的下人紛紛上前行禮回事。
“是奴婢的錯。”照顧俞眉遠的丫頭們低頭認錯。
“她現在怎樣?”他快步走著,眼神冷凝。
“回王爺,已經請御醫來瞧過了,說郡主昏闕是因傷心過度,再加上多日沒進食,以至體虛而暈,並無大礙,初九姐姐正在裡頭陪著郡主。”
“初九?”魏眠曦腳步一頓,眉頭微蹙。
正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