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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粥的手一顫,若無其事道。
魏眠曦只是將她的發勾到了她耳後便收回了手。
“明日我要出發去桑陵,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好好保重。”他又她手中取回碗,舀了匙粥小心喂到她唇邊。
她卻抓住他的手:“去桑陵?這麼急。”
她從沒聽他提過要去桑陵的事。
粥沾了些到她唇角,他取過帕子替她拭去,溫聲道:“是啊。軍機不可洩露,所以一直沒說。”
“那你帶上我!”她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你說過的,到哪裡都要帶著我。”
“你有了身孕,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不合適,在這裡等我回來。”他笑著再舀了匙粥到她唇邊。
她開口含下這粥,他滿眼寵色地望她,竟叫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不多時,一碗粥便喂完,魏眠曦起身。
“你先歇著,我去去書房。”
“魏哥哥……”
“嗯?”他不解問道。
“你……一會早點回來休息,我冷。”
她終於察覺了,他這兩日不再喚她“阿遠”,想問他原因,一開口,卻成了另一句話。
“好。”他點頭,轉身離去。
魏初九便呆呆看著膝上蓋的錦被,心裡忽然空洞。
……
才出屋子,魏眠曦便停了步伐,怔怔看著自己的手。
他試了很多次,只要他願意在她耳後用點力,他立刻就能有答案,可他這手卻遲遲不敢下。
知道了答案又能如何?殺了她?還是就這麼將就一世?
兩世為人,他對敵殺伐果決,卻偏偏於情之一道畏手畏腳,既不願捨棄,又無法得到。她的重生,騙去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真是個……狡猾的狐狸。
“將軍。”夜幕間跑過來一人,向他俯身行禮。
魏眠曦回頭望望寂靜的屋子,往外送邁出一大段距離後才開口。
“鄧維,你不必隨我去桑陵了,留下來保護王妃吧。如果……戰局出了異/變,你就帶她離開這裡。”他說著頓了頓,才續道,“不要帶她回京,把她帶去南邊吧。”
他不想知道她是誰,哪怕只是場欺騙,他也要當成是這兩輩子與阿遠一場夫妻所得到的真正幸福。
到了桑陵,一切便是天翻地覆,他勢必要割捨。
誠如阿遠所言,他是個魔鬼。
……
薩烏倉促退兵,西北邊境的訊息被嚴密封鎖,這場本該舉國歡喜的大捷悄無聲息,連一絲慶賀之意都沒放出。軍營篝火熊熊,滿天星斗棋佈,有人清唱一曲家鄉小調,本是歡快的曲子卻被粗啞的嗓門唱出無限悲涼。
戰事未歇,家鄉無歸,沙場埋骨,荒冢哀哀。
霍錚站在星空之下,頭戴雪羽戰盔,身著銀灰戰甲,手中九霄長劍換作紅纓槍,他眉似鋒刃,眼如劍魄,斂了少年的笑,褪了舊日的澀,如他手中這杆紅纓槍,冰冷無情,沙場奪命。
他本不是噬血殘酷之人,然執戈之手已染盡鮮血,若這雙手能護國護家護她,那他心甘情願從此長執刀刃,以武止戈。
阿遠,再等等他!
……
桑陵靠近鳴沙關,西接西疆,東臨赤潼關,西北面有片灼熱的鬼沙嶺亦可通赤潼關,南邊就是南疆。因靠近幾處邊境,桑陵是西北與南疆交結處唯一的一座城市,故而此地便成了各族商人往來行商之地,不過桑陵地處荒漠,缺水少糧,雖貿易往來繁華,但桑陵城卻依然資源匱乏,極為貧窮,歷朝歷代都放任其自生,到了大安朝也不過是在這裡建了個簡單的衛所,設了衛指揮使一名,在這裡鎮著,麾下不過兩千人。
如今這位指揮使洪濤已焦頭爛額,城外聚集了一千來個江湖人,正往城中湧來,而另外又有探子回報,魏家軍已集中大批兵力,往桑陵這裡來了。
箇中原因,洪濤心裡也大概明白,皇帝的兒子爭位子,死的都是旁人。
這桑陵在大安朝境內,本非兵家必爭之地,然而如果魏家軍要與西北軍開戰,這城就成了鳴沙關這裡唯一的補給點。
魏家軍有十五萬的兵力,就算只派個零頭過來,也不是他區區兩千人能敵得過的;西北軍雖與薩烏戰了幾年,但兵力也不容小覷,少說也有十萬之眾。
自古戰起皆兇兵,他這小小的桑陵城哪裡撐得下來?
如此想著,他急得頭髮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最後還是俞宗翰終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