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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她捧著匣子站起,匣子上的鎖已被開啟,並未再鎖上,她迫不及待地開啟,從其中取出一疊書信。
一張一張展開仔細閱過,崔元梅的臉越看越白。
果然,匣中所裝之物全是霍汶與薩烏二皇子往來的書信。為了怕書信被人調包,每封信的背後都蓋了曹家的印信。
“怎麼會……”崔元梅心中大亂,又急急展開聖旨。
聖旨並不是廢太子的內容,是召告群臣要除了太子軍職,將他押回京中交由大理寺審理的內容。
若有人執意陷害霍汶,他回京進了大理寺,哪裡還有活路?
崔元梅拿著聖旨的手開始顫抖。
“元梅……你想做什麼?”一直沉沉睡著的惠文帝忽然睜眼。
崔元梅一驚,手中聖旨落地,她也不撿,只駭然望向惠文帝。惠文帝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眼裡的陌生是她一生從未見過的冰冷。
“怎麼會?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不是在我的茶中下了藥?”他目光掠過桌上柚茶,裡邊埋了絲無法察覺的痛。
“你怎知我下了藥?”崔元梅往後退了一步,靠到牆邊的西洋落地座鐘旁。
惠文帝冷冷看她:“香爐燻的是清心明鏡香,有解毒之效。元梅,在我面前,你藏不住心思。”
她竟真的向他下藥!還是處心積慮的下藥。這麼多天她天天過來,為的就是等這一刻時機。
崔元梅輕輕一嗅,空氣中浮動著淡淡香氣,惠文帝每次見她,每次和她一起……身邊都是這樣的香氣。
“你從來沒相信過我?”她醒悟。
“你也沒信過我。”惠文帝緩緩站起。
“你既然這麼怕我殺你,為何還要吃我給你的東西?為何這些年還來尋我?為何不從一開始就別立我為後?”崔元梅攥緊了拳頭,壓抑著憤怒問道。
“不知道。”惠文帝搖搖頭,他沒有答案,只是防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下手了。
“不,知,道……”崔元梅重複著他的話,眼底一燙,似有淚水湧出,她心中卻是一醒,目光落在他書案散落的信件上。
腦中又亂又傷,她滿心只剩一件事,便是這所謂證據絕對不讓他交出去,否則她這輩子困守在這樊牢中所有的期待都成了空。
“元梅,你想做什麼?想殺我?還是想拿著霍汶謀逆的證據一走了之?”惠文帝看穿她的想法,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桌上那撂信紙。
“砰——”崔元梅忽將身邊座鐘朝他推倒。
惠文帝迫不得已後退躲避,座鐘轟然倒地,置在鐘面上的透明琉璃罩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落了滿地。
“皇上!”廣勝聽到異響就要進來。
“別進來。朕沒事。”惠文帝阻止了廣勝。
廣勝不知裡邊出了何事,又不敢擅闖,只好忐忑地守在外邊。
崔元梅已趁惠文帝退後的空隙迅速奪走了那疊紙。
“就算你拿走了信又能如何?我要治他的罪,又何需這些東西!”惠文帝看著滿地狼藉,心頭怒火大熾。
崔元梅顫抖地捧著信。是啊,她拿了這疊信又有何用?
惠文帝朝她走近,臉色沉冷無情。
“你別過來!”她忽然害怕。他的表情,與二十年前從她身邊抱走霍錚時一模一樣。
腳步退去,踩到一樣東西,她猛地俯身拾起那物,緊緊握著,將尖銳之處對準了惠文帝。那是琉璃罩的碎片。西洋的透時琉璃打磨得極薄,碎裂後的邊緣或鋒銳如刃,或尖如匕首。
“把這東西放下!”惠文帝怒喝一聲,死死盯著她手指縫間落下的血。
碎片可傷人傷己,她還未傷到別人,先傷了自己。
崔元梅搖著頭,她已不知要如何收場,只是不想他靠近自己。這麼多年,她終於發現,除了恨,她還害怕他。
“你真想弒君?你考慮過後果沒有?”惠文帝無懼她手中利物,一步一步逼近她。
心被憤怒與疼痛塞滿,似要炸開。他疼她手中之血,傷於她下毒之心,怒她弒君之意……她真的想殺他?!
“你走開!走開!”崔元梅退到牆根。
“元梅,把東西給我,我不會傷害你,你不要做傻事。”疼意似乎超越了怒火,他看著她手不斷湧出的鮮血與驚兔似的表情,不禁放緩了語氣。
“不會……傷害我?”崔元梅卻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不可扼制地笑起。
惠文帝已離她很近,他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