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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眉遠想說些什麼,但暈眩感卻又一陣陣襲來,她本就靠曇歡撐著才站穩,如今卻再也站不住,整個人軟軟倒在曇歡身上。
耳畔又是一陣喧譁,她只是死死抓了曇歡衣袖。
“你們太胡鬧了!”惠夫人終於發話,言語裡有幾分怒意,卻連俞眉安一道罵了。
俞眉遠眯眼望去,惠夫人眼裡那恨光已被隱去,又換回原來的溫柔,她便知這一關是過了。以孫嘉惠的行事作派,她面上只會裝出公允模樣,尤其是對有利用價值的人,更是擅用懷柔之策,不太在人前發狠。只是眼下俞眉安被推,孫嘉惠只怕已記恨在心,後面會如何懲治又是另說。
她只能先保眼前。
心念飛過,俞眉遠已無力再爭,她忽覺身體一輕,人已被人抱起。
“快先送她回屋。”惠夫人見俞眉遠情況不好,也不多責問,只命人將她送回屋裡。
霍錚卻早就抱了她往回走去。
……
回了屋,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青嬈急得六神無主,又想著給俞眉遠倒水,又想著打水溼巾替她退熱,又念著藥沒喂進,幾件事下來竟讓她慌了手腳。
霍錚已將俞眉遠抱到床上,情急之下他再無避忌,親自替她褪了斗篷,又將被子裹到她身上,他則坐到她身後擁著她,朝著屋裡團團轉的人吩咐道:
“雲謠,叫人去燒熱水來;青嬈,把溼巾拿來替她敷上。”
雲謠和青嬈忙應聲而忙。
“她剛才喝過藥了沒?”霍錚察覺到俞眉遠身上不斷傳來的顫意,手也將她抱得越發緊了,他目光在屋裡一睃,看到了桌上那碗藥,目光一沉。
“還沒。姑娘不肯喝。”青嬈搖頭,一邊將溼巾敷上俞眉遠的額頭,一邊將她那壞毛病說給他聽。
霍錚沉默片刻才道:“去取點糖來。”
青嬈不解,卻仍是照做。這會兒,曇歡已儼然是這屋裡的主心骨。
沒多久糖便取來,霍錚又讓人往涼去的藥裡兌了熱水,一併端到床前。
“你扶著她。”他將俞眉遠交給青嬈,自己則坐到了床沿上,親自給她喂藥。
……
俞眉遠神智並沒全失,只是倦得睜不開眼。
唇上忽然傳來一點癢,似乎有人拿指尖輕輕劃過。她抿抿唇,竟嚐到點甜味,便不由自主地伸舌舔唇,沒料到才張口,有人就塞了湯匙進她嘴。
苦澀的藥汁被灌到她口中,俞眉遠五官揪成一團,迫於無奈她只能嚥了藥。
那人便將湯匙抽走。
沒安靜多久,唇上又有東西劃過,俞眉遠又嚐到甜味,她仍舊傻傻張嘴……於是被人故計重施餵了一大口藥汁。
如此來回了幾次,她雖迷迷糊糊,卻也被騙得怒了。
那人指尖再點上她唇瓣時,她忽然張口狠狠咬住了那隻可恨的手指。
指尖上沾了糖,舌尖一舔甜滋滋,俞眉遠閉著眼笑出聲來,用力一吮。
霍錚如遭電殛。
她身上的燙意好似全傳到他身上,瘋了般燒起來。
他馬上縮回手,垂了眼簾遮起眸中幽沉。
青嬈卻忍不住笑了,也就只有這曇歡才想得出用騙小孩吃藥的方法來喂俞眉遠藥了。
小半碗藥喂完,霍錚冒了一身汗。
俞眉遠沉沉睡去,倒安心得很。
……
翌日,天陰。
屋裡靜謐,淺淺的呼吸聲便十分清晰。桌上只剩指頭粗細的殘燭也不知何才被人熄滅的,燭臺上卻已堆了厚厚一層燭淚,想是這蠟燭燃了整晚。
俞眉遠幽幽醒轉。她一眼就見著青嬈趴在床尾睡得正香,想是這丫頭照顧了她一夜已累得不行,她笑笑,輕輕縮腿翻身,怕吵了青嬈。
才轉了身,她就撞進雙溫眸暖眼裡。
霍錚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他身邊的放著盆水,替她敷頭的棉巾正搭在盆沿,俞眉遠就想起昨晚迷迷糊糊中不斷有人替她換著敷頭的棉巾,隔段時間便喂她喝水。
是曇歡。
瞧這模樣,只怕他眼都未闔地守了她一夜。
俞眉遠心裡暖融,便小聲道:“累了吧?我沒事了,你去外面躺會。”
霍錚搖頭,用手背壓她的額頭,探到的熱度已降,他安了安心,道:“不累。要喝水嗎?”
出口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著倒讓俞眉遠心疼。這丫頭沉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