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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羅雨晴在兩年前就死了,因為莫羅的關係。這輩子她俞眉遠重生而回,改了自己的命運,無形之中也改變了別人命運。冥冥之間,這世上大抵是有因果迴圈的罷。
說起羅雨晴,真真是個苦命人。
俞府三房的俞宗厚是杜老太太最疼愛的小兒子,他死時老太太哭得死去活來,後來老太太憐他尚未娶親便夭亡,便力排眾議替他買了一門冥婚回來。
這買回來的就是羅雨晴。
她十五歲捧著牌位嫁進俞府,新嫁便寡,脫了嫁衣就換上孝服,已在俞府寡居了整整十二年。西園那邊有俞宗耀和錢寶兒這對夫妻霸著,環境並沒比東園好多少。她一個寡婦,上無丈夫依靠,下無兒女相伴,外無孃家撐腰,個性又柔弱,偏生還長了張花容月貌的臉,就像只闖進狼窩的小白兔,日子戰戰兢兢,比起當初的俞眉遠還要悽苦。
老太太縱憐她寡居,但到底隔了一條街,平時裡不過多給些月錢,再想有別的照拂卻也是鞭長莫及。那俞宗耀是個老/淫/棍,生的兒子也是個混蛋,見這寡嬸年輕貌美,心裡早就見色起意,奈何羅雨晴雖柔弱,在大節之上卻甚為堅定,有些寧死不折的心志,不管俞宗銳再怎麼誘哄討好都沒妥協。
俞宗銳這天吃了酒,色心又起,就悄悄跟她過來,在梅園裡把她給攔下,偏巧羅雨晴身邊的丫頭走開,剩她一個人獨對這色胚。
“小嬸子,你慌什麼?前兩日老太太還和我母親商議著,要讓我兼祧兩房,給你當兒子呢。等日後這事成了,我天天上你屋去磕頭請安,好好教敬你。咱娘倆以後好的日子可長久著,你這會就別躲了。”俞宗銳打個酒嗝,又輕佻道。
“你……你說什麼?”羅雨晴聲音一下高起,又驚又急。
所謂兼祧兩房,便是讓俞宗銳同時繼承兩家宗祧,既是二房嗣子,又繼嗣三房,這樣一來,俞宗銳與羅雨晴就成了名義上的母子,他要進三房便名正言順。
到時候他在西園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羅雨晴如何逃得出他的掌心。
再一想二人又是母子關係,若是……簡直有違倫常,道德敗壞,叫人作嘔。
別說羅雨晴,便是停在不遠處的俞眉遠,都已經眉頭大皺。
這俞宗銳簡直是個斯文敗類。
“姑娘,你怎麼不走了?”金歌見她停步許久,不由奇道。
俞眉遠有《歸海經》的內力,聽力要比常人強出許多,故而她聽得清前頭的對話,但金歌卻聽不到。
“金歌,那蝴蝶怪漂亮的,就在那,你看到沒有?”俞眉遠一抬手,指著不遠處停在路邊草花上的一隻斑斕蝴蝶。
遠遠的,又是幾聲驚呼傳入耳中,俞眉遠不等金歌回答,就笑嘻嘻地朝前跑去,作勢要抓那蝴蝶,那蝴蝶被她驅趕著往裡頭飛去,她也跟著跑去。
金歌只好在後頭又追又喊,讓她慢些。
兩個人玩鬧的動靜很大,隔得老遠都能讓人聽到。
俞眉遠耳邊又聞得陣窸窣之聲,等她跑到那裡時,就只看到羅雨晴一個人癱坐在梅林的木墩子上。俞章銳早就不見,想是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也害怕被人察覺,已經跑了。
不過,也沒跑遠。
俞眉遠眼一睃,已經發現他藏在旁邊的疊石後頭。
“咦,三嬸。”她見羅雨晴滿臉的神不守舍,便跑過去,“你怎麼歪在這裡,是酒勁上頭了?你跟前的丫頭呢?”
“巧兒東西落在草叢裡,她尋去了,讓我在這等著。”羅雨晴勉強笑道。
正說著,那巧兒忽然從前頭小路拐進來,邊走邊埋怨:“夫人你怎麼走到這裡了,讓奴婢好一頓找。”
俞眉遠見這丫頭態度並不恭敬,眉間神色又有些慌,一來就拿眼珠子四處瞄,看到這裡沒別人才收了慌色,又不住瞄她,好似怕她看出什麼。她再一看這人來的路,正是外頭通往梅園的大路,她心裡就有底了。
這丫頭哪是去找失物,這是在給人放風看哨呢,一聽到這裡有別的動靜,立刻就出現了。
“你這丫頭好沒道理,放下主子一個人在這裡也就罷了,一來倒說起主子的不是了。”俞眉遠扶起羅雨晴,雖還是笑著,眼神卻冷了些。
“姑娘不知實情冤枉奴婢了,奴婢遺失了東西,這是回頭找去了。”巧兒撇嘴犟道。
“說,你是丟了什麼寶貝,能重要過自己的主子?是金山還是銀山?說出來我聽聽?若是覺得我冤枉了你,走,我帶你去老太太和夫人面前分辨分辨,看看冤沒冤枉!”